? 民善静默半晌,像是在等待着案几之上的电壶将水煮沸,咕嘟的水声终于像是群集的锦鲤发出吞吐水泡的声音,随着开关跳起,潜入他们之间横亘的沉默,鱼尾微光闪烁,掠过一星涟漪。
民善低语着,“那位远澜执律者,彼时就丧失了力量吧?即便没有老宁施展自己的力量,当年的他,也没有查清案件的能力了。
后来的远澜如何了呢?因为伤病而变成了常人吗?”
“他已经过世了。”达铭接过茶香四溢的杯盏,声调低沉,像是在悼念着仅仅数面之缘的昔日同僚。
“逝者已矣,还有什么值得担心呢?”民善拍了拍挚友的肩头,“你又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曾经的计谋也许太过复杂,说不定这一次我们也陷入自己的网中。”达铭盯着茶盏上隐约的暖雾,白日的天光像是一群幻色的鸟雀在其上跃动着五色的光芒。
“不知是不是年岁渐长,总是在不断否定自己,又再度竭力说服。就像一道面目模糊的定理,反复论证着。
今日我见到那个孩子,于是一些念头又冒了出来,像是埋于土中的婴孩,化作了婴灵,翻开土壤,露出猩红双目。
我一直在想,当年我们将那个女子的尸身化作禽类,如果毁尸灭迹,是不是更能掩人耳目?”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吗?”民善的眸底升起翳翳的影子,像是一片暗色的阴云。
达铭看着停住话头的故友,那是他熟悉的表情,无法捉摸对方的心内,甚至会以为那张敦厚的圆脸上浮起淡然的笑意。
民善轻轻擦拭着案几上滴落的茶水,“如果是全无线索可循的失踪事件,父母亲人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寻找。
学校就那么大,就算学生再多,迟早会发现一些事情。但意外死亡就不同了,切断所有念想的死亡啊,哪有比它更固若金汤的面罩?”
“至于她的尸身,彼时的整个构想,你大概因为事务冗繁都忘却了吧?”民善低垂下头,达铭只能看到他的半边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