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来的质问令我慌忙不已,幸而想起皇兄曾无意间提及过一个偏远小镇——蓝溪镇:那边人烟稀少,倒是平和。我便如此作答。
话刚出口,翟泽霖的面容先是松弛下来,而后便作满脸愁伤。伴随地板一振,翟泽霖已经跪下,“我知无法赎你之罪,但将予你一世荣华。”他亲自碗水淋拭在我龟裂的嘴唇上,眼中满是心疼,竟让我心生半丝怜悯。眼前之人的行为瞬息万变,倒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魔头。我忽而明白,翟泽霖的弱点,或许可助我报血海深仇。
十四年前,第一次冒险征伐琴城的翟泽霖在激战后身负重伤,被一位赶路的老农所救,便隐匿在琴城蓝溪镇养伤,蒋小洁便是老农唯一的女儿。而巧合的是,当时皇兄琴瀚宇与父皇走散后遭歹人袭击至昏厥,却被正在走小路返家的小洁发现并救下。
三月有余的相处中,翟泽霖与皇兄双双钟情于小洁。翟泽霖自知杀伐太重,亦知身份悬殊使命在身,便将这份深情埋于心底。但他对小洁的情感是至真至诚的,尽管眼睁睁看着小洁与皇兄互生情愫,暗许终生,仍在心底为她欢喜。
翟泽霖与皇兄明明互知身份,却默契地不曾向军部传达任何消息,只因不愿让杀戮扰乱小洁平静的生活,至少守住她这一刻的快乐。但两人最不愿看到的事仍是发生了。两军终是找到了蓝溪镇,一夜之间,原本和平的小镇血流成河,小洁也因此丧命。刀剑无眼,国命与挚爱,终是负了。
刚才还温柔待我的翟泽霖突然发狂,用尽全力掐住我的脖子,眼神凶狠且可怕。任由泪水横流,我亦无法反抗,委身与他,讨好于他,是我唯一能做的。
自那以后,翟泽霖每日亥时便会来青橙殿与我敦伦,行事之后亦不留宿,而是直接离开,至今已一月有余。我亦乖巧懂事,不说不问,只待他俯首称臣,任他蹂躏。或是让他些许松懈,终于我获得了未时放行的资格。
“谢副将。”望着翟泽霖远去的背影,我的鼻尖莫名酸涩起来,无限感叹琴殇尔的身世实在是凄凉,倒和现实中的蒋小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