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娘老了,爹爹也老了。
娘不止一次的提到过,自己同爹爹生得十分相象,而戚继光也曾说过,自己长像与爹爹年青时一般无二,这时厉抗自己瞧来,亲近之情油然而生,不由自主间,已向前跨了数步。
厉纠武目光在厉抗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目光中透出些许疑惑,道:“这位小兄弟,咱们在哪里见过么?”厉抗左面上的伤痕,自眉角直至腭下,肌肤尽烂,此时虽是腐肉消去,新肉完好,然而容貌却已大不如前。旁人便是直视都觉有些可怖,哪里还能仔细分辨出他的模样如何了?故此厉纠武虽觉厉抗身形眼熟,却实难辨出这是自己的亲生骨血。
厉抗心下激动,一声“爹爹”险些脱口而出,目光忽地瞟见厉纠武身后的青年将军,只见他面带轻蔑地瞧了自己,忽地猛醒过来,慌忙低头,连连向后退去。
宋书妤静静地瞧着厉抗,眼见他便要认父,心下正自欢喜,忽地见他退后,心中奇怪,正要叫唤发问,努尔哈赤慌忙伸手一拦,跨前一步,道:“下官建州左卫使努尔哈赤,见过厉元帅。”
厉纠武收回目光,转到努尔哈赤面上来,笑道:“左卫使大人老远的跑来蓟州,下官有失远迎,真是失礼啊。”
努尔哈赤笑道:“厉帅总镇蓟州,造福万民,下官若要厉帅出迎,可是万万当不起的。再说,这位将军,也已代厉帅好好的款待了咱们,哈哈哈哈哈……”
厉纠武扭头瞧瞧身后的青年将军,见他面上红一阵白一阵,心下明白了个大概,回头道:“犬子顽劣无知,大人还请多多担代一二才是。”
努尔哈赤笑道:“哦,原来是少将军,真是虎父无犬子,果然威风凛凛英雄了得,杀起平头百姓来如砍瓜切菜一般。真真戚家铁军,天下无敌啊。”
厉纠武浓眉一皱,朗声道:“厉某自虽戚帅抗倭以来,便只知杀敌保国。据厉某所知,建州女真部已向我大明称臣,大人为我大明建州左卫使,与厉某同朝为官。其余鞑子、土蛮,若有狼子野心,敢犯我中华之境,厉某必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