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疑鬼,和那些无聊的女人一个德性。埂石说完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的心和嘴居然是悖离的,这让他害怕。如果一个人到了无法用心来控制自己的言行,那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分别?
弗洛伊德认为人并非是自我同一、自我觉知、自我控制的,而是分裂的、非自觉、非自为的存在。人不仅不是世界的主人而且也不是自己的主人。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口是心非,可是为什么到了他的身上却是那样的不安,他的表情无疑在向软丝坦露他人性里的卑劣,他的掩饰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软丝不是小孩子,她的聪慧并非常人可及。他们彼此对视着,厅里安静得可以听到对方呼吸时喘气的声音。毫无疑问他们是在做心理的交锋,而显然他是心虚的,只能落荒而逃。
软丝颓然地跌进沙发里,她用尽全力吼道,我——是有些无聊,你——更无聊。声嘶力竭的吼声在厅里震颤,在楼道间回荡。无助像丝网一样缠绕住她。埂石的惊惶失措和闪烁其辞,无疑是暴露了他做的一切。他如果不是觉得她是隐形的,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他那毫无说服力的辩白,只能暴露他的爱似无根之木,早已经萎谢。
埂石上前试图揽住她的肩,她却用力地挣脱了。她冷冷地说常埂石,你——不要碰我。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无助的苍白。她的瞳孔因为张惶与混乱变得很大,她的呼吸短而急,胸脯因为激动而起伏,她的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她的脸因为痛楚的折磨而变得煞白。
埂石从茶几的抽屉里摸出一瓶药,慌乱地倒出两粒白色的药片,随手倒了一杯开水,小心地凑到软丝的嘴边。他近乎求饶地说:软丝——对不起。乖,是我不好,不要再生气了,先吃药吧。他的手有些颤抖,眼前的生命是如此的孱弱,她的呼吸声就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的身上,让他剧痛。他想着过去五年中,有无数个夜晚,他抱着她的身子幸福地睡去,她的身子是那样的软,软得让他感觉仿佛是一滩融化了的水,那些水流淌在他的心底,那是爱情。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