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至大门,张辽带几个少年抢过来:“我们来拿,车早备好了。”
“阿俗,这是……”
“都是我朋友。”
朱家正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十数个少年都跨着高头大马,簇拥着马车,引得行人纷纷观望,心说到底是朱家,出个门都这么大排场。张辽等将行装放上车,回头执子侄礼道:“夫人,请。”
朱广将母亲扶上车,扫一眼众家弟兄,抱拳道:“谢了。”
张辽笑道:“我们都是过命的交情,还用谢?”
众兄弟都怪他,这么一说岂不生分?咱们也算一起出生入死了,还计较这些?
朱广望着他这群小伙伴,没多说什么,只作个四方揖,一切尽在不言中。而后跨上骏马,与一众云中少年护着马车,投西城去,按下不表。
却说这一头,朱达性子本来就暴躁,这几年生意上几乎陷于停滞,家里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恼得他发狂的豹子一般在屋里来回窜。真是诸事不顺,诸事不顺!
正狂躁时,听得外头人马嘈杂,那无名火直冲头顶,就在屋里跳着脚大骂!
骂声未停,长子朱昌出现在门口,大声道:“父亲,张门督带着人来了!”
一时没回过神来:“哪个张门督?”
“便是府君幕下的张杨。”
“张稚叔?他来作甚?”
“不知道,带着好些甲士。”朱昌的话语中透出一丝警惕。
朱达面上一紧,心说那事只有家中三代四人知道,决不可能泄露。张稚叔带甲士登门,意欲何为?一时也想不明白。
院中,张杨长身而立。穿黑色宽袍大袖,扎着袖口,头顶皮弁,未曾带有器械。倒是几名武装齐全的卫士侍立在旁。
“张门督所为何来?”朱达人未到,声先至。
张杨虽是郡吏,但朱家也是地方大户,虽说今时不如往日,然虎死架不倒,又想着今日来的目的,遂客气:“一向同在桑梓,有失亲近,怎么?朱公这是不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