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喜庆的灯火和优美的声乐璀璨交映下的广场正沉浸于热烈和沸腾的气氛之时,稍远处,略显冷清和昏暗的船渡码头,正有一艘大船悄悄离开岸边,寂寞地划开一水波纹,形单影只地向对岸缓缓游去。
这是今夜的最后一班渡船,船上站有三个船夫,双人分列船舷两边的内侧廊板上撑篙,最后一人则是站在船尾摇橹。饶是如此,因今晚的乘客除了一男一女一老,还载有一辆牛车,尽管此时车上空无一物,却也令得这艘大船吃水颇深,行进缓慢。
少顷,在那渐渐远离喧哗的江面上,撑船撑得无聊的船夫们,便纷纷调侃起坐在船中的赶车翁。有的说载这头老牛还不如载一船石头;有的则笑着让老翁看好老牛,免得四蹄不稳翻身落水不说,还连累了这条大船和其他人;最后一人则不甘寂寞地提议老翁,让他下次干脆换成一头水牛,那便可以坐在牛背上渡江而去,如仙人般悠哉乐哉不说,连船费都可省掉……
那赶车翁倒也不生气,还哈哈地打趣回侃,说得好像这听话的老牛是他老伴一样,十几年感情下来,不忍休掉另娶云云。他似乎经常来往于五华、新阳和月浦之间,跟这些船夫也算混了个脸熟,且那老牛此刻也是安静得像个老木桩,要不然这时候恐怕也没人愿意撑船载这笨重的牛车过江。
坐在船头边上的欧阳小零,抬起右臂,手肘压在船舷上,以手背轻托斜倾的玉腮,双眸顺着渡船前进的方向眺望远方。对岸只有寥寥几户人家,萤火虫一般的灯光在沉暗辽阔的夜幕下显得格外地渺小,甚至不及那天上的星光。
尽管如此,欧阳小零却瞪着远处那飘忽不定的灯光出神。她迫切地想要尽快赶往福州。对她来说,后方广场的灯火纵然灿烂且华丽,却没有任何意义。而对岸的亮光虽然弱小,却犹如指引前进方向的希望之光,且随着渡船的前进,那微弱的灯火也逐渐清晰,为她的内心一点点地填入光明,让她不自觉却又无声地轻笑起来。
坐在船尾一侧的凌月缘则是另一番心情。他整个人仿佛瘫倒在船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