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克制清军夜袭的法子,真是来之不易啊!
其后,勒克德浑江郎才尽,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一味的死打硬拚。尤其是这两天,清军不计死伤的复又开始从四个方向同时进攻了!面对一浪狠似一浪的进攻,原本城池不够高大坚固的城墙俨然成了大土堆,许多地方被双方士兵的尸体堆积出慢坡,甚至可以纵马上去。
城东门和西门也相继失守了,禁卫师被压缩在攸县城中狭小的空间里,到处是残肢断臂,暗黑的血水深深印在地上,士兵们对此已经木然,再也顾不上收敛战死弟兄的尸首,任凭那些曾经的勇士和清军混杂在一起,已经没有力气,也实在清理不过来了。
而对面的勒克德浑的rì子也不好过。他端坐在马上,对着跪在跟前的几个梅勒额真,已经破口大骂小半个时辰了。
往前再有三十几丈,就是到攸县县城中心的十字街了,勒克德浑死死盯着街东头县衙屋顶上迎风飘荡的丈八火红战旗,直恨的牙齿咬得吱吱作响。手里已经有了两道撤军的命令,自己生生抗了下来,只要再加一把劲儿,就不信打不下了!
见王爷停下来喘着粗气,趴在地上一个本旗的梅勒额真扎着胆子说道:“王爷,弟兄们都是好样的,但每个人jīng力消耗得太厉害,轮番进攻,休息的时间过少,算上今天都一连坚持十八天,实在有些抗不住了。不少人的jīng神都开始恍惚了,就这么直挺挺地往前冲,哪里还知道躲避子弹,这两天的伤亡竟比前面的总和还多!”
“那又如何!咱们是人,对面的明军不是人,不要忘了,咱们的军力是人家的三倍,久攻不下,真不知道尔等还有没有羞耻心?”
那个梅勒额真被说的两眼赤红,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头,“王爷放心!今个儿不打到县衙前,小的绝不活着回来!”
说着,站起来,看也不看众人,转身就走。
其实勒克德浑也清楚,现在双方都急红了眼,比拼的不是战术、刀马,而是气势和意志,谁能抗到最后,谁就能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