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的名臣宿儒一网打尽,想以此来制衡郑家。
王思任一到福州,没有去见和明磊打过交道的郑鸿逵,而是直奔台江刘伶巷“明诚堂”,来见黄道周。
“明诚堂”东西有三丈多长,仪门内的庭院很大,正堂五间,堂屋前挂着黄道周手书横匾“东菰书舍”、及自作对联“人从剥腹后始见天地之心我在畎亩中犹乐尧舜之道”。
庭院中间很显眼的放置着石质天地盘(又名“天方图”或“天文图”)。王思任的父亲王应遴和黄道周素有交情,一见天地盘这个熟悉的旧物,仿佛回到当日,自己趴在大青石上不肯起来,用幼嫩的声音大叫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石斋先生还为什么要雕刻它啊?”
黄道周大笑着拉起小王思任,“乳口小儿,还敢教训老夫,这是要做研究天象、演释易经和讲授天文学时用的仪器,懂吗?”
许多年以前的北京,王思任不过七八岁,还住在外祖父,当时的内阁学士商周祚家。商府座落在府佑街,周围多是国朝名臣名士的府邸。那时的王思任和一群世家子弟,经常钻进袁宗道寓所后院,在凉荫满阶的七株古柏间捉迷藏,甚至周延儒的慎园也成了他们幼时的天堂,那石林、松关、曲水、小亭,都留下他们欢笑的痕迹。如今,这一切,已经都被那些茹毛饮血、杀人如麻的蛮夷之族霸占了,这些建筑早就被糟塌得不成样子了。
“可是季重(王思任的字)来了?”王思任听得一惊,急忙转回身,只见一个六旬的老者,头戴角巾,身穿素服,花白的胡须,相貌堂堂正正,越发显得庄肃、静穆。
王思任抢步上前跪下行礼,垂泪道:“世伯,一年多不见,您又操劳了!”
黄道周看到故人之子,很是高兴,“季重啊!如今这样的乱世,能见面就好,好端端地哭什么!”
一句话,又触到王思任的伤心处,他指着天地盘,说:“记得小时候,我趴在上面不肯起来。睹物思旧,故国破碎,荠麦青青,小侄也有了黍离之悲。”
黄道周被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