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话来。
姚良才拎起医生,急切间连官话都变了调子,夹杂着安徽口音狠声道:“老子打仗三十年,就没见过这样的血性汉子,管你娘的有卵子没卵子,这人有气,你给老子弄醒了!要不……”
说着话,姚良才又伸手去撩前襟想掏枪,旁边的亲卫骑兵哨官高连山忙拉住副将的手道:“大人,黄医生他,他,他是医生。”
这话,一是提醒姚良才人家黄医生的身份,当不起副将大人那般对兵油子的作为;二是扛枪打仗人的普遍心理,天王老子能得罪,郎中大夫是活命的指望!因此,军中无人不可杀,唯独这郎中杀不得。看那三国曹操一时豪杰、气吞天下,还不就是杀了华佗被头疼病要了老命吗?!
姚良才楞了楞,手倒是收了回来没去掏枪,却还是恶狠狠地道:“现在,人还有气,黄医生,你看着办!”话音未落,这高大魁梧的汉子就一甩手“噔噔”走了几步,又想起面临恶战,医生无论如何得罪不得,乃回头软声道:“黄医生,咱兄弟的命就靠你了,打洋鬼子,我姚良才和兄弟们没含糊,可兄弟们也有家小,也有老娘亲!”
黄医生做声不得,只有看着姚良才抹了一下眼睛,又道:“黄医生,这兄弟,多半不是我右路的人,可,可只要打鬼子就是咱的人,就是咱兄弟,你说是不?但凡有法子,您就想想吧,尽人事听天命,咱,咱良心得过得去才中!”
“是是是,大人,协台大人(对副将一级军官的尊称),我黄鹏飞也算是当兵的,我再看看,但凡有一丝活路,我就给您把他从奈何桥上拉回来。”
当军医的也有些耿直劲儿,黄鹏飞这一番话说得很对姚良才的脾性,副将拱手作礼后又挥挥手,叫上哨官高连山走了,毕竟这里有了缺口,布防是当务之急。
“这兄弟,是汉子,是真汉子!我姚良才戎马三十年,还真没见过这么有脾性、有章法的兵!”说着,姚良才斜眼看了看高连山,高连山正是他的小舅子呢!
枪炮声并未停歇,战斗依然围绕着东局子兵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