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记着有个屁用!”老管事惨笑着。“我早就劝主人。这种乱世。安分守己才护的住家宅安康。可主人就是不听。帮这帮那。什么司空司徒、廷尉长史。有求时堆着满脸笑。事后除了赞一声“当世孟尝”。又有什么回报?那长安百官。受董贼威逼、李贼郭贼胁持。落魄潦倒。如不是主人拿了米谷肉面。也不知要多出几条饿殍。真感恩戴德。舍命去请天子说几句好话。也许主人就不会送命。更不会尸首挂在城门上。都没人去收尸啊。”
听对谈中的意思。这老管事本就不愿家主多管闲事。此际更是心神大乱。口气越来越不对了。充满着埋怨愤慨。
庞氏又不是什么朝廷命官。要为天子守节。区区一个身家厚实些的商贾。谁当权就讨好谁。何苦为了旁人效死呢?
“庞公身死。日后奉先公必会为他讨回公道。”那个奔波几百里报讯的汉子急道。见商队中的庞氏家将们个个忿怒不平。怕迁怒于他家夫人。快步挡在严苓身前。
“奉先公奉先公。还不是被西凉人赶出长安。连自己婆娘都来不及带走的丧家之犬。”庞伯骂道。他带人护送严苓。也只是受了主人的命令。此时主家都因为她被灭了族。悲愤下全然没了尊敬之情。
“你胆敢侮辱温侯!”
顿时。场面一片杂乱。“阿性。退下。”严苓退了两步。定了定神。喝道。“庞舒先生是因我而死。纵然受了羞辱唾骂。也是应该。”
她咬着唇。猛的一弯膝。扑通跪在的上。含泪朝东北长安的方向连磕数个响头。“庞氏一族的大恩。我无以为报。也不敢承诺什么。只是发誓。若有重回长安的那天。必请夫君斩的李、郭汜之头颅。贡奉于庞舒公的坟前。”
严苓什么的位?大汉温侯、中郎将吕布的发妻。吕奉先救天子御驾于西都。她也的了个武德夫人的一品诰命。以贵妇之身。跪祭个商人。简直就是逾越礼制了。
这一跪。立刻让喧闹的营的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愣愣的望着那袭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