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稚娘?”季兰愣了下神,才记起这是刘家少夫人的名字,很娴静端庄的官家女子。
“你真没发热么?”季兰又伸手想去摸她的前额,想不通闺女怎么啦,前段时间还经常说少夫人和善,跟着对方学刺绣女红,今天却突然说起她的坏话来了。
“我没病,就是觉得她不是个好东西。”
“你……你这孩子,怎么总这么野,人家相国夫人也是你随意说道的?”季兰急了,难得地发了脾气,“信不信娘打你?”
“打我也不改口。”
看着女儿倔强的脸,一时间,季兰悲从中来,宝儿为什么就这么让人不省心呢,她气冲冲地寻了掸子,想打,又放下,好言相劝,“咱们一家人规规矩矩的,不惹事,不给你爹找麻烦,相跟着过日子,难道不好么?”
然后,她望见甘梅轻轻笑了笑,嘴角缀着丝丝冷意,终于忍不住,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掸子……
李臣揉着酸疼的腰回来时,就瞧见婆娘和闺女之间有点不对劲,一个坐榻上神情焦急,一个缩炕头抹着泪眼。
嘿,这娘俩一贯感情亲厚的,怎地今儿倒闹了矛盾?
“宝儿发怂气,老说些糊话,我……”
骂相国夫人的话,季兰不好讲给李臣听,只能掩盖地解释了几句,妇人瞟着女儿,眸子里都是心疼之意,显然为打了她感到后悔,又偷偷拉了拉当家的袖子,“她赌气一天都没吃饭了,怎么好言相劝都不理。”
“你先去煮点面,我来劝。”李臣说,等季兰一步几回头地出了门,脱靴坐到炕上,揉揉甘梅的脑袋,这丫头还朝后一躲,然后才不反抗了,由着爹爹摸,自己趴着小声抽泣。
“怎么惹娘生气了?”
“宝儿又不是存心的,就是想守着这个家。”
“唷,姑娘家家的,口气倒不小。”李臣笑,“这可是我的责任,一个汉子连自个家都护不好,那算男人么?”
“爹真的能护住家,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让它散?”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