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贼兵于都昌城前五十里,宗将军领亲兵驱逐,尚未交战,贼人已自行溃去……”有不知风雅之道的小校快步闯了进来,跪于门槛外,哑着喉咙禀报。
被人一嗓子打断了诗性,让孔融略为不快地皱起眉毛。他放下笔。轻笑道,“还当是何事。为将之道,山崩地裂于前而不动声色胜则不喜,败则不忧,区区几千缺衣少食,连盔甲都穿不上的贼寇,在我北海精兵面前,本该如此。”
说着,他想到了什么,询问道,“遣往平原地信使可曾派出?”
“回相国话,昨日已经派遣。”
孔融点点头,“早前陶徐州曾来书信,言那刘备志在朝廷大义,不愿将有用之身耗费在诸侯私斗之上,我不忍冷了忠臣良将之心,这讨匪功绩,便分给平原一点呗,否则,凭自家的兵士,就绰绰有余了。”
又对旁人叹道,“可惜那孝子太史子义尚在辽东游学未归,他弓马娴熟,有万夫不挡之勇,不然正能用为前锋。”
正相商间,另有探马前来急报,“胶东大寇管亥已出崂山,沿途四方颇有山寨贼首云集响应,合兵一处。”
“管亥?”孔融冷声直哼,“我曾听闻,多有愚民编了歌谣,唱什么管大王,将身藏,穿州过府抢官粮,简直荒谬,令荡寇都尉宗宝领五千军,半月之内,我要见管匪的首级呈上。”
此时此际,壮志满怀地孔融不会相信,几天后被扔在都昌城门下地,是宗宝那颗破烂不堪的头颅。
就像在蚂蚁窝旁放了块蜜糖,胶东全境十数万饥肠辘辘,连草根都挖了精光的乱民,拖家带口,浩浩荡荡,爬也要爬到都昌来。
他们不惧生死,不怕刀枪,只知道,没粮没衣,今年冬天全家就得给饿死冻死。
而都昌有吃食,有衣穿,能让大伙活过漫长的冬季。
推倒城墙,杀光守兵,揪出狗官,割下头来当球踢,这才是所有人唯一地活路。
在小年过后的正月,立于箭楼上观看敌势的孔融面无人色,那什么不动声色的稳重早被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