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个主意,你干脆去陪陪那几个债主,好歹能免些债务,多宽限点时日……”
说着说着,他瞅着那修长的颈脖,白生生的皮肉,虽是老夫老妻,不由得也勾出点阳气,又气恼让自己女人白陪别人一场,收不回真金白银硬铜板,心下不爽,吞了吞口水,压在季兰身上,边解腰带边嘀咕,“娘的,咱亏大哩!”
季兰终于忍耐不住了,泥人也有三分性子,她尖叫一声,牙咬脚踹,摸了菜刀在手,几近崩溃地挥舞着,“走,你走开,我受够了!”
“作反啊!”甘贵气急败坏,他想不明白,一直温顺,由得自己拿捏的婆娘,突然间变得如此彪悍,嘴里吼得凶,腿却朝后逃去。了!”
与其说季兰的哭诉是恳请李臣替她作主,还不如说是发泄在百般煎熬中的苦情。
话出口,这个柔善地妇人就有些懊悔,她反而担忧起夫君,十数年的情分虽然只是她单自在默默的付出让季兰不忍心自个的男人多受罪,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哀求。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不过这已然脱离了私事的范畴,终究有主仆地名份,东家是有权利插手地。
“既然义绝,便请去呗。”
请去就是主动要求夫家写休书的意思,大汉律虽有七去之款,但此际理学没那么苛刻,妇人主动休夫的“潜规则”,也是被世俗认可。
如季兰这种遭遇的,换了泼辣点,娘家又有些精壮劳动力的乡下女人,找来兄弟舅父打上门,包裹一卷就走,乡邻只会嘲笑汉子没本事,倒不会多责难婆娘的不义。
当然,这只限于明媒正娶的妻室,妾那是只能认命的。
“你家汉子有窃主财物之意,我是容不得了,如果你愿意,我倒能帮你要来休书,往后再寻个好男人吧。”
季兰从未想过这件事,一时茫然,良久,她伏下身子,重重朝李臣磕了响头,嘴里呢喃着,“多少年都过下来了,再歹再赖,他……总算是我男人哩。”
李臣点点头,有股说不出来地情绪萦绕心头,怒其不争,哀其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