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谁在屋里当值的?没个章法。”
糜贞这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小姐,对起居环境可敏感了,稍有不对劲,马上就能察觉。她此刻正炫耀着自个家的富足舒畅,又想让在平原“受苦受累”的狐儿脸也好好享受一番,结果一入门就有不妥之处,脸皮有点挂不住。
随手放下灯笼,她气呼呼地一跺足,朝内室冲了过去,踹开门便吼,“谁乱燃香了?”
“啊呀……”
“嚷什么嚷,不会使唤香饼怎么啦。”
一软一硬,意味各不相同的答复声响起,糜家婢女多,小贞儿哪里能都认识,见是两个下人打扮的女子,一个满脸惊慌,一个犹自倔着嘴,更来气了,怒道,“没规矩,给我罚掌嘴!”
“小……小姐,是我的错。”年龄大些的那妇人忙站起身子。
“娘,不用怕。”年龄小的姑娘不甘示弱地回视的。
“丫头,别瞎折腾人,没啥子事嘛。”李臣在后面喊道,随着走了进来,却愣住了。
“甘家姑娘,还有季兰嫂,你们怎么在我屋里?”
李臣是不知道,糜家接待富贵客人习惯了,管事少见不带暖床姬妾、贴身婢女的男宾,早些时候见这两人相貌出众,也不晓得是母女,误会了,便安置到了他房中。
那甘贵看在眼中,也不说明白,暗想着可不是机会么,正好让自个婆娘趁机勾扯上东家。
“这是我雇的随人,胆子小,别吓唬人了。”李臣解释,歉意地看了看还不知发生了何事,骇得浑身哆嗦的季兰。
“你买的美妾?”糜贞脸白了白,心情微妙。
她二哥一屋子侍妾,丫头不觉得什么,可见了狐儿脸屋子里有女子,心头却没由头地涌出火气,言语更为不善,“给我滚出去!”
“不准凶我娘,走就走,有什么……”甘梅挡到了娘亲的身前,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五道红指印。
“还顶嘴?”糜贞摆着手,力气用大了点,反而震得自己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