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买家冷笑着根本不当回事,有什么比这更打击人更让人绝望的?
“我即便有钱,也不会花在这上面。”李臣拒绝道,他没滥好心到这地步,而且也太狮子大开口了。
作为萍水相逢。只有一面之缘的过客。他出于怜悯,在船上时守了礼,多施了些银钱,已然足够了,非亲非故的,不值得再付出更多了。
“其实,我早知道的……爹真可怜……”甘梅呢喃着旁人听不懂的话,苍白地笑笑,说了句“那我走了”。然后也不等别人来撵,站起来,朝外走去。
“喂,你还有啥想法?”李臣在后面扬声问。
“还能有什么念想?”姑娘努力压制着想哭出来的情绪,“也许天上掉下来个傻瓜,真拿大价钱把我买了。”
“喔,你会抚筝鸣笳奏箜篌么?”
甘梅摇头。“不。”
“能跳最简单的七盘舞、袖巾舞吗?”
继续摇头。她听都没听过。
“总会唱乐和歌吧。”李臣瞄了瞄她的神情,“看来也不会。惟有那种自幼调教的伎人,如有天份,又生得美貌,倒还值几亩田地,不然到哪儿,你也就是个牲灵价。”
简直刻薄到极点,姑娘暗暗升腾出几分火气,既然你不买,瞧不上眼,何必不停地羞辱人?哪怕她是个什么都不懂地乡下女子,可最卑贱的人也该有点尊严的。
她不打算再在这儿受人嘲笑了,只想赶快离开,来维护那点微薄的自尊。
在步伐即将跨出门槛时,甘梅听到有人叹了口气,“好吧,给个机会,如果不愿再做那种买卖,想过得稍稍安稳,去喊你父母来。”
姑娘转身,瞧到那男人正端着大海碗,“呼呼”喝着半凉的面汤,朝她挥挥手,“我正巧缺些下人,也不用你全家订契约入贱籍,相随着伺候便成,干得好有工钱,偷懒耍赖直接走人。”
“真的?”甘梅不相信他会如此好心,这年头逃荒地想找个清白活来干,一个字:难。
不是本地人,生面孔没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