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地陪伴着自己。
没人理解她的痛楚,反而觉得大惊小怪哩,不就是条牲灵么,逃荒地破烂户哪有闲情养着看家,把门大敞开着都没贼人看得上眼。肥了便该剥皮食肉。
哪怕是疼爱自己的娘亲,虽然责怪爹爹的残忍,但事后,还是抹泪熬了肉羹,让家人很多天没沾油水的肠胃享用了顿美味。
现实的苦难早就驱散了那点属于女人特有的感xìng。
狗死了,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还像殡葬亲人似地入殓不成?只能用它的“剩余价值”。来让苦rì子稍稍增添些许暖意。
甘梅一口没吃,只是睁着红肿的眸儿,愣愣地捏着熟山药,眼神飘忽,惟有细长的睫毛颤动着,表明这个大姑娘正强忍着内心地哀苦。
不是孩子呢,她清楚。即使闹腾个不休。哪怕把眼睛哭瞎了,花豆也不能活转回来。
她不恨爹不恨娘。甚至并不恨那个“侮辱”了母亲,祸害了花豆的男人,只是感到悲哀,心底冰凉凉的没丝暖意。
也许是为逝去的小生命,也许是为自己。
我们现在已知晓,这个肤白貌美的少女,rǔ名宝儿,闺名个梅字,乡下的穷苦人家没多大学问,不会给闺女琢磨那种风雅优美的名字,寻思着是初chūn出生的,梅花尚未谢,白粉粉地喜煞人,梅字虽不新奇却也朗朗上口,挺好听地哩。
至于小名,更是寄托了爹娘对她的厚爱,个农村女娃娃,谁不是随意取个好养活的粗俗浑名,宝儿宝儿,哪里是小家小户能用的,也不怕折福减寿。
十二岁时,那会还住在沛县,世道且太平,家中环境算安逸,村头遇到个讨吃食的相士,一见她便惊呼:“背后有紫气萦绕,这闺女往后了不得,夫家极富贵哩!”
“莫不是……县太爷?”爹欢喜得人都在发抖。
“县衙?你别坏了自个闺女的好命。”相士拿眼斜瞟了他一下,语重心长地说,“至少也是州府那一级的大老爷!”
乡亲邻人说江湖神棍地话不能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