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的表情:自个居然忘了棚子里没席案,卖吃食,总不能让客人蹲地上呀。
“您瞧,这……”她窘迫地直搓手。
“没关系。”李臣大度地说,这算什么,以前在钩子村,都是随意寻个地头蹲下,几口一大满碗饭便下了肚,何况他也挺烦正儿八经地跪坐,久了膝盖骨咯着疼。
没一会,宝儿急匆匆地把锅拿了来,借着火塘的光,李臣才看清楚,这个女孩没想象中的小,看脸庞的轮廓,已经过了稚嫩的年龄,十六七岁知世情人伦的大姑娘了,容颜肤sè随妈,不显黑,白得如上了釉的瓷器,光洁动人,让人惊叹,个犄角旮旯里也能出如此标致的人物。
按习俗,这年岁的女子早出嫁了,很少还有随着娘亲生活的,一想到方才在船里地情况,李臣觉得有些尴尬。
更尴尬的事还在后头。
“花豆,留在这。”她抬着装碗筷的簸箕,叮嘱土狗,似乎还残留着孩子气,认为有狗守护,大概那个男人不会再对母亲“不规矩”了吧。说罢,又对李臣龇牙怒视,露出尖尖的虎牙,似乎在jǐng告,敢乱来的话就放狗咬你。
可惜狗还没长大,正贪玩哩,在火塘旁嗅来嗅去,被烫到了鼻子,呜呜地跑了出去。
又过来个四十来岁的汉子。驼着背,身骨单薄不像个干体力活的人,端着小半荆筐洗净的野泥蒿和山药蛋,瞧见李臣和崔启年便露出讨好的笑,腰弯地也更低了。
他放下筐子,凑到妇人那嘀咕着什么,没几句话就急了。无形中声音也扬了起来。
“一整rì都没赚到钱?”
“宝儿她……”
“死闺女,白生养了,唉,也不知爹娘地苦,没钱,咱明天怎么活?”
“夫君你……你别发急,还有……有旁人在呢。”
起初李臣还以为是妇人的邻居,等听见了那对谈,顿时目瞪口呆。
原本认为这妇人失了当家的汉子,撑不起家中重担。才被迫无奈地去干舟娘,没料到,她男人活得好好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