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州大人,平原粮至,水城屯刘国相遣人来报,大约午后,他将亲自运两千斛入城。”贝丘城,有探马风尘仆仆地赶来,来回奔了二十多里路,没歇口气,早疲惫不堪,连滚带摔地跑上城垛,喘了半响才把话说顺溜。
田楷负着手,腰背笔直的立在城垛上,虽是振奋军心的大好消息,但他的表情就如脚下浑浊的河水,yīn沉瞅不清底细,并无多少喜悦。
渤海那边几拨哨子,舍命传来的消息,公孙范也溃回幽州了,瞬息间,除了眼前的这半个清河国,冀州已然被袁家攥在了手心里。
“堂堂纵横塞外,打得鲜卑、乌桓夜不敢啼的白马义从,居然就这么……”田楷简直不敢再想下去,拳头捏得死紧,骨节处发青,隐约透出劈啪脆响。
危难见忠义,他下了决心,生死也得把这贝丘城守好了,作为青州的前哨重镇,总有天,蓟侯会再渡易水,一雪今rì之耻!
想到此,田楷的嘴角倒淌出一丝笑意,他淡淡说道,“吩咐下去,开帐列队,迎接刘国相。”
对于刘玄德,他看不透,虽说是蓟侯的旧rì同窗,但这汉子心气志向似乎不在辅佐主君,做个功臣良将,留美名于史书。
曾经还听过些传言,都是些平原官吏,嚼舌根说刘大人颇有高祖之风,哼,高祖皇帝岂是人人能做的?自个可得好好敲打一番,让他绝了这痴心妄想。
吃了公孙家的俸禄,受了蓟侯的恩义,便得拿命来补偿。
热气腾腾的水雾从木桶里飘起来,“舒服”。帐篷中,李臣长吁,发出心满意足的叹息,十数天来,风餐rì宿。还打了场恶仗,很是把人累得够呛,连泡个热水澡解乏地念想。都是入了水城屯才办到的。
“可别破相了。”他摸了摸左额头上的伤口,疼得一激灵,那rì山谷中,被支流箭擦了一家伙,掉了块皮肉,半脸都是血,又没随军郎中,拿布死缠了几道。现儿刚收了口子,时不时还火辣辣地疼上几遭。
虽说不是婆娘,但额上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