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包子。”
话音未落,就听到门外有人说,“什么配不配得上,我臣儿看中的,婶子舍出老脸,也要办妥。”估摸吵得太凶了,声音扬了出去,被旁人听见,怕出事,只好请出了老夫人。
崔婶进了门,慈祥地摸了摸糜丫头,“真是俊姑娘,我一瞅便喜欢,咱家虽不是大富大贵,怎么也是国相府,便不信,谈不成这门亲事。”
chūn天的气候像婆娘yīn晴不定的心情,响午还晴空美阳头的,黄昏时黑云就屏了天,才入夜,大大的水点子就砸了下来,一时间入耳的是噼啪的雨点急促,入眼的是银丝交织的浩瀚雨幕。
“贼天道,不叫人太平哩。”督军从事于邈抹了把脸,都是水,他扬声叮嘱着,“一定得把草席子系紧了,否则这么大地雨,至少得霉三成粮。”
“督军大人,歇下气吧,光这雨,狼养大的汉子也得给淋垮。”有亲信恳求着。
这路是没法走了,湿泥都能埋了脚背,于邈瞧了瞧一个个怏得缩马背上的部属,“兄弟们,再咬把牙,到前面山谷子里寻到避雨的地界,就歇息一晚。”
四周立即响起一片如释重负的人语,这是田楷攻入清河国后,留守在灵县的一支偏营,四百人,正护送着从灵县一带收缴来地粮秣,整整四十车,急走慢跑地朝着贝丘大本营赶去。
于邈**拍着坐骑的脖子,安抚着它,雷声大,惊得马直嘶唤,再走得两步,他突然飞快地四下张望了一遭,问,“听到什么声响没?”
“刚滚了个闷雷吧。”有人回答。
不,雷声没这么低,像是伏着地传来的,雨声也不是这般溅铮似地响动,多年的行伍经验,让于邈声嘶力竭地吼道,“布阵,拔刀,有敌袭!”
晚了。
一杆子兵将还在手忙脚乱中时,一百骑杀气腾腾地jīng悍马队,锥子似地就插了进来,才几眨眼的功夫,便将整支队伍分割成了几截。
雨声雷声,喊杀声、碰撞声、人惊马叫的嘈杂,刀斩断骨头地闷响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