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披着衣服赶来,一见糜大小姐就骇得惊了神,跳着腿直骂随从,“怎地小姐偷上了船,你们都没发现!快遣人连夜回去禀告大老爷。”
“谁敢!”丫头倒大发雌威,“兄长怪责下来,自有我担着,谁也不许坏了我的好事!”
平原那边急等着粮食,不能耽搁,也没多的船,本想着让家兵走旱路护送她回去,但慢,又得两rì,怕不安全,而且丫头死活不依,只能特意空出个房,简单布置下,让她继续待着。
天明后继续出发,已经偷偷让人回北海报信,管事愁眉苦脸,只盼着大老爷得了音讯,派遣快船赶来,好早点把这小祖宗接走。
……
绵绵的雨停了,阳光很快让甲板干透了,糜大小姐在舱房里闲不住,坐船沿边,脱了鞋袜,艑船行驶卷起的水花时不时溅到白皙的腿肚子上,有点痒,脚趾儿缩着,五枚粉嘟嘟的指甲片贝壳似地圆润。
她嘻笑着,看得出心情很好,当然开心啰,好不容易能逃离大哥无处不在的唠叨,去外头好好玩玩,既新鲜又有趣,等耍够了,再随着陪船运货的仆僮家兵回去,也不必担忧会遇上险情。
何况还有个很会讲故事的狐儿脸。
“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李臣故意让声音显得凶恶,“白嫩嫩的小姑娘,可能卖个好价。”
“那你说,我值多少?”糜贞笑,“至少也值几百万钱吧?”
李臣没好气地龇龇牙,“白贴钱都把你卖到穷山沟沟里去,天不亮就得起床劈柴喂鸡,整rì只能吃两顿野菜黑高粱馍。”
谈笑了阵,晒了会太阳,丫头收回脚,想穿上锦袜,腿上湿漉漉的一片水珠,于是摸出帕子,递给李臣。
“干啥?”
“脚湿了,都是水。”她理所当然地说,这富家小姐被人服侍惯了,想来在家梳头描眉洗浴从不亲自动手,而且年龄尚小,还不清楚男女之别的道道。
“真jīng贵。”李臣看不惯,“自个擦,我先去安排人手,把舱底的粮食翻上来晒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