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才过立冬,凛冽的风就卷着冰雹子给人们来了个下马威,所幸雹子小,入地便化,没造成大灾祸。
雉娘过惯了早起晚睡的生活,窗外头还是黑乎乎时,就从被褥里爬了出来,裹了冬袄,在床头发了阵呆。
从点着炭盆的暖房间出来,小媳妇儿的脸被冷风吹得缩了缩,起了红晕,宅墙外那颗大树一夜间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枝,院里天井石板上覆着层白霜,很安静,偶尔细细的窸窣响动随着风传过来,那是外宅干粗重活的下人已经起来了,正在忙碌。
往常这个时辰,她该拌食料去养鸡喂骡了,但现在当了官太太,不需要再cāo持什么,骨头闲得都犯痒了。
“苦rì子能熬,美rì子倒过不舒服了,没出息。”雉娘呵了口白气,捏着小拳头敲了自个脑袋几下,“咚咚”的闷响,要是让婢女瞧见,又得窃窃议论,说国相夫人傻劲上来了。
她漫无目的地沿着石板小径闲逛,府邸是前任相国留下的,颇有几分显赫气派,院大墙白瓦红,刘备家里人少,又不喜整rì待在屋里,所以伺候的仆婢不多,一路遇不见人,显得空旷。
出得两道院门,雉娘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像是唱曲,有点耳熟,侧着头细听,是李家的怪人又在嚷怪腔怪调了,不过这次的调调比以前好听些。
他男人总说,生死兄弟分开来住,成什么体统,显得疏远,所以府里格外分出几栋别院,由几个叔叔住着,来往也方便,兴致来了,聚到一处比武论文,挑灯夜谈,同寝共眠,方才是手足恩重。
黑灯瞎火的,她逛到四叔的院子中来了。
这个年代,妇人倒没后世那么多条条框框的理学规矩,可雉娘没由来地有些心乱,刚想扭头朝回走,就听见有人说,“唷,是嫂子啊,起得真早哩。”
李臣也起得早,在院子里练了趟武,二哥三哥臂力惊人,招式刚猛异常,天生就适合冲战阵斩敌将,他学不会,便随着简雍习那剑道技击之术,年月乱,就是书生学士也有身好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