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呐,好好的衙门不待,非得跑田头来,新置的衣衫都泥花了,回屋秀玉又得念叨呢。”崔启年满脸汗,狗似地吐着舌头,拿手当扇子不停扇着风。
时值季秋,霜降初降,叶儿枯萎凋败,零零落落地缀在树枝上,鸦雀聒噪地鸣着,落到秃枝上,扭头缩翅,窥着一群群在土地上忙碌的农夫。
田间大半月前刚播下冬麦,农谚说“小麦盖被,多蘖大穗”,庄稼人正忙着碾田,把土泥压得厚实,再铺上厩肥,既确保地力,也免得麦种过冬时被冻死。
“够肥沃,明年开chūn了,保管秧苗长得粗壮。”李臣捻了块田泥,凑鼻子下嗅嗅,黏稠的土腥味窜入鼻腔,呛得他打了个喷嚏。
他刚赶着入秋时,颁了道告示,让县城附近的庄户,拿茅草和军营置换粪肥,平原驻扎着公孙瓒赠送的三百胡骑,还招募了千人新兵,rì夜由二哥三哥cāo练,军令严,吃喝拉撒的都在营内,白糟蹋了不少人畜肥料,庄稼人给小麦田“盖被”,一般是拿老泥和茅草,但效果没厩肥好,个个喜洋洋的来换,而军营得了茅草,不但马能吃,也提前给入冬后准备了取暖的燃料。
“国相老爷,还有李功曹,都是善人哩。”乡邻都夸。
“虽是小策,却急民所难,百姓得实惠,账上也不需多支钱财。”简雍对此评价很高,“此策可为郡内惯例推行。”
功曹这职务,具体来讲就是郡府掌管人事,选署功劳的官吏,但兄长缺人缺将,事务繁重,一人得兼着数人的活计,主簿简雍又去了郡国内的聊城,然后还得转向高唐,统计各县冬播的种籽,库房的存粮,小半个月都没见他能回次屋。
一提到简宪和,李臣就觉得有趣,这人实在幽默风趣,搁后世去讲单口相声绝对没问题,忙里抽闲时,两人在县衙里逗趣,满屋子差役小吏都捂着肚子笑。
说起来,玄德兄长麾下的人,都是些没架子的,就算是云长兄,接触下来也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只不过李臣有点惨,上次入军营处理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