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关二哥皱眉说,“佐之身子骨不错,可武艺实在差劲,连庄稼把式都不如,乱世没个防身之技如何得了,便是宪和,虽为文人,昔rì也曾持剑游历数州。”
从此李臣在练字之余——他虽识得隶书,却写不得——又多了项学业,一得闲暇,便得去讨教武艺,张三哥闻得此事,也来了兴致,活活被两个天生神勇的猛人cāo练得动弹不得,真真可怜,让不知缘由的旁人暗掬一把同情的泪。
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李臣喘着粗气,瘫在校场旁,骨头都作痛,两个哥哥觉得没过足瘾,提刀抡矛再战个百来回,叫人看得目眩眼花。
“老子是文官智将,不干你们这打打杀杀的勾当。”李臣自嘲似地想,然后一咧嘴,腰又疼了起来。
比起幽州钩子村,李臣确实在jīng气神上长进了许多,也是眼界得以开阔的缘故,在村庄之中,rìrì接触的均是农家小事,此刻在官邸中,耳闻眼见的都是郡国之要事,天下格局,政云变幻的消息也时常传来。
他拿出当年考六级写论文的劲头,贪婪并且系统地学习着一切,肯吃苦、善学,让他成长得很快。
这段rì子他痛并快乐地过得很充实,心里也渐渐将平原县,将三位兄长,真正的当成了自己的新家和亲人。
其实初初结拜时,李臣多少还存在着后世人的心理,古人重诺尊信,言语既出,千金难移,将你当了兄弟,便真情实意地对待。
后人在这方面确实有些淡薄了,也不时新一见投缘,纳头便拜,总是小心翼翼地慢慢接触,时间长了,互相了解透彻了,才能成为朋友。
“喂,说话哩,捏着个泥巴块块干什么呢。”崔启年嚷,这懒汉也得了个小官,管着数个差役,来平原没几天,就和章家的秀玉成了亲,整rì穿着新衣官服,乐呵得不行,屁颠屁颠的炕头县衙两边跑。
“我在想,等太太平平的过了冬,到割秧时,大伙都能过上好rì子呢。”李臣托着腮,蹲田埂上,天候已冷了,吐出来的气凝成淡淡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