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稚娘手拉手地说笑了番,很快又亲如姐妹了。
亲戚乡邻的,又没个宿怨,哪有隔夜仇呢?
崔家的心头宝贝,那口大骡子栓在后院的小厩棚里,尾巴儿摇来甩去,赶走绕着它嗡嗡作响的蝇虫,不时低头从食槽喝点水。
骡车也置备好了,李臣没那自己造车的本事,从县里淘的旧货,他数了数等会要在庙会上兜售的货物,把车栓到牲灵身上。
雉娘扶着婆婆,让她坐到骡车上,怕路上颠簸磕伤了老人的腰,从屋子里拿来薄被褥,垫到崔婶背后,全家人一起出动,准备去鲁庄庙会看戏烧香。
清明、重午、元宵都是热闹的大节气,rì头还斜垂在西边,乡民们都三三两两结伴朝着鲁庄去,或几个相熟的后生,或夫妇牵着娃娃,赶集似地。
“崔家老婶子,您家好福气哩,坐骡车出门。”路上有临村认识的人打着招呼,见到李臣面生,还停下来问,“哟,这是雉娘男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干儿子,也是钩子村的。”崔婶笑着解释。
骡车沿着路缓行,李臣牵着笼绳,扭着头问,“我崔哥是姓刘?”雉娘平rì很少提她男人的事,村里人都只知道她出了嫁,男人出外闯荡一直没回来,不知什么原因又带着婆婆搬回娘家的祖屋住了。
李臣一贯跟着同村人唤那男人为崔哥、崔家的汉子,先前才从启年嘴里听说了对方的大姓,不过崔启年也只是见过一面,再具体的情况就不晓得了。
“是刘……刘什么德吧。”启年摸着头皮想,婚宴上他光顾着埋头大吃了,又过了好几年,哪还记得那么多。
“好好的,提他干什么。”瞅着一讲到那逛鬼,婆婆的脸就悲愁的yīn沉了下去,雉娘连忙阻止。
“不提就不提,嚷什么嚷。”崔启年嘟噜着,似乎因为侄女太不尊敬他这个长辈的缘故,自个跟在车屁股后生起闷气来。
一行人边走边唠嗑,等天蓝黑sè,月儿已然呈现出轮廓时,就看到了庄外场地上密密麻麻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