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钟眼皮刚刚发沉,然后她的房门立即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余亦歌抬手将头发胡乱地绑在脑后,穿着一件不知道哪里淘弄来的深色的针织羊毛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艰难地翻身下了床。一开门是隔壁那个叫阿芳的女生站在门口:
“姐姐,都几点了,你还睡呢?”
余亦歌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不过六点半,可对于这栋楼里很多要外出去市区上班或去工地的人来说,已经是开工的点钟了。
“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找你不就为这事呢嘛”她侧过身子就从余亦歌腋下钻了进来,随手坐在靠墙的那张高低不平的椅子上:“小坤工厂里的一个老乡前几天给我介绍了一个新工作,在周围县城的一家制衣厂当接线员,坐办公室的活儿,你说不比我现在一天十几个小时在工厂里给人家组装配件强的多?人家老板说了一个月给两千块钱还包吃包住,今天就叫我去面试去。我这不心思找你帮我捯饬捯饬,我也好能出门见人,给人家老板留下个好印象。”
阿芳十几岁就从不念书了,从初中辍了学后从外省的乡下来B市打工赚钱,到如今已经是第七个年头了,一直和男友小坤合租住在这个筒子楼里,光是每日上下班的路上就要花费大约四个钟头。阿芳瘦高个,却是个肉呼呼的圆脸蛋,笑起来眼睛细细的一条缝。姑娘年纪不大,人倒是个热心肠,余亦歌初来乍到,跟房东打交道的时候也没少得她的帮衬。
阿芳嘴甜的跟蜜似得,目光上下打量了余亦歌纤细的身材一番,赞扬道:“姐姐你真是穿什么都好看,乡下大妈穿的开襟羊毛衫,到你身上反而可洋气了。你没瞅见对面楼的那几个小伙儿,看你经过的时候看的眼睛都要直了。”
余亦歌面色潮红,那双曾经盈盈秋水的眸子此时也黯然失色带着明显的病态。阿芳一下就看出来不对劲:“怎么了这是?生病啦?”
“昨晚可能是着了凉,昏昏沉沉烧了一宿”余亦歌病怏怏地坐在床边儿上,有气无力地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