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既然如此,在下便与大人说个明白。”他倏得下马,一直站到毛应之的面前,却不揭去蒙面黑巾,斩钉截铁道:“大人为官一向不错,在下们却都知道,只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我川中诸家一向做的都是南北两路的生意,川盐铁器出去,战马银两进来,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就连金陵建康也从未发过一言,大人的政绩恐怕也要从此出来!现下有天大的机会落到头上,想兄弟们不去抢却是不通!”
毛应之急切道:“诸位都是川中名家,生意归生意,可是有一言应之怎也要从实相告,若插手北地胡人的争斗,不但以后生意难做,恐怕对家族事宜也大大有损,应之并非迂腐之人,实是葛神仙曾向应之泄露天机,应之才……”
为首人冷哼一声打断毛应之的话,又大笑道:“哈哈!大人若连鬼神之说都可信,却真是迂腐之至了!”说完转身上马,又一字一句道:“大人可以献湘妃竹笛与王徽之,便不许我等送人情与慕容冲么!兄弟们,上路!”
一连六骑从毛应之面前飞奔而过,毛应之只是一脸的怜悯不忍之意。
而他的手心,早已被汗浸湿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出手留下这些人,只是是到临头,却有想到既是天意,自己尽了人事也罢,何必再强生枝节。
毛应之摇了摇头,上马朝成都方向而去,心中只是一直的惋惜着,川中武人,这次想必要元气大伤了
[一]
长安阿房宫,已是深夜,偌大的宫院里悄无声息。
苻坚此人崇尚汉族文化,连皇宫都名叫阿房宫,其实说起来也不愧是一代明主,他文学优良、内政修明、大度仁厚,他坐拥中原,却仍简朴宽厚。宫中一过三更便熄灯禁火,为体恤庖人,妃嫔三更后连夜膳都不可传,宫中更不可有人走动,以示庄重。
这夜月黑风高,稍微有几点星光,也不过一闪而逝,可是就在这微光之下,却依稀可见几条黑黑的影子如风筝般飘过了宫城高墙,空中互相一拉一扯,落地轻轻如丝棉,不出半点声音。不过这里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