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笑道:“公子可明白了?”
慕容麟怔怔道:“明白了……”
道人笑道:“甚好,甚好。”说完,也不管桌椅伞和招牌,把笔一扔径直去了。
慕容麟怔怔站着,一点墨迹自他额头正中渐渐的变红,忽然一滴鲜血从中渗出,从脸的正中划下。
慕容麟“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那道人却还没有走远,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又死一个,呵呵,慕容垂,等到今晚你最后一个儿子死去的时候,你定会方寸大乱,到那时候……”说着话,轻轻扯下自己的假胡须和白发,散开发髻,宽袍大袖,旁若无人地飘然走去。
[再序]
月黑风高,杀人之夜。这句话或者已经成了颠扑不破的真理。成都太守毛应之静静守在剑门古道处,无声无息地等着。
在等谁?亦或是在等着杀谁?
毛应之一言不发,只因为这里并没有和他说话的人。他以一镇太守之尊,竟已孤身在此荒山野岭站了两个时辰。蓦得,毛应之耳朵一动,他已听出有马蹄声。手一抖,一杆丹青笔已经到手中。
蹄声渐进,已经隐隐约约看见是一群穿黑衣的人。毛应之心里苦笑一声,朗声道:“诸位辛苦了。”
一众黑衣人策马来到毛应之面前停下,为首一人在马上干笑两声,狐疑道:“太守大人为何孤身在此?莫非是专程等候我等?”
毛应之苦笑道:“谯兄在毛某面前何须面纱?想必谯兄一干人定是往长安路上去的罢。”
为首之人沉思许久,忽然大喝道:“不错!太守大人果然消息灵通,不过以大人的意思,可是要请我等回头?”
毛应之正色道:“谯兄等乃是汉人大族,为何要为胡人卖命?”
黑衣人中立刻有人生出反应,向为首人传音道:“怎会泄露秘密,此人留不得。”却是唐家堡特有的口音。
为首人轻轻摇头,又向毛应之道:“太守大人今日既然轻身微服出城,定是不便以公事相逼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