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权给交了出来,一来他是文官统兵,他们这些官员只对高官厚禄感兴趣,却对兵事兵权欲望不大,而来他此时也是明哲保身之举,他若是成功将兵权交了出去,若是梁涛竟真能够退了建奴,那他便有鼎力相助之功,功过绝对可以相抵,或许还能被调回朝中进入那内阁,如若是梁涛败了,他也不要紧,如今梁涛乃是节制各路援军,他乃是奉命行事,他的责任只在于在宣府境内败于建奴而已,反正放建奴入关的不是他,他的责任只要好好上下疏通一番,便可保住自己的脑袋,虽说顶上的官帽是铁定保不住了,然而作为一个外放统兵大员,他能落个仅仅是丢个官的下场也算不错的了。
然而场中的其他统兵指挥却不如此想,他们面面相觑,这个时候大明虽然残破,然而数百年的威严还在,且整个国家除了辽东还是完完整整的,这些大明的统兵将领倒也不太会生出拥兵自重的心思来,但是若是梁涛一来便拿了他们的兵权,情何以堪?便是要他们听令而行,也是不会如秦良玉一般爽快的,他们定会找种种理由推脱,却是拒不会出战。
但是如今要控制他们手中之兵,乃至只是让他们出战,那这些将领岂能让他得逞?那不是赤裸裸的再说他之前乃是畏敌不前,乃是消极怠战,种种推脱理由均是编造而来的吗?虽然大家心知肚明此事,然而却不能摆到面上来。国朝大祸之时,他们在天子脚下岂能落实了如此行径?这不是找死吗?
当即,一四五十年纪、却生的膀大腰圆之人越众而出,大帐正中的梁涛一拱拳,然而神色却是颇有些无礼,甚至眼皮子都不正眼打量梁涛一番,此人乃是保定总兵官曹鸣雷,其人久镇保定,于袁崇焕、孙承宗等能帅帐下亦是数得上号的,梁涛初来乍到,曹鸣雷亦是未将其放在眼里,他当即鼻孔里哼了哼,道:“非是我等不予出战,而是建奴兵锋正锐,敌众我寡,不可冒然也,我等乃是适时寻找战机意图一举退敌也。”
曹鸣雷仗着自己乃是“老将”,语言丝毫不讲客套,他甚至连一句“回禀大人”之类的开场语句也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