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韦皋说的名字一一录下,吉温将笔一放,立刻站起身来:“信安王,可以动手拿人了吗?”
看着纸张上密密麻麻的人名,信安王头皮发麻,忙问:“吉参军,抓这么多军校,不会酿成兵变?”
“有各级监军在那儿,这些军校尽管擒拿。一点儿不会出乱子,何况秦马军,河西军共有数万,驻扎在青海湖畔,一旦有变,旦夕就会杀到。”吉温这会儿显示出他办案的能力,心肠狠毒,行事果决。
信安王,你不知道,小李节帅为清洗这批陇右将校,做了一个多月的准备功夫。这次借你的手除之,务必要做得干干净净,哪能有漏网之鱼,再说河西军的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我得在大营走走,安抚军心,抓来的军校你去审吧,将断案的结果告诉我,我好上奏圣人,依**处。”信安王不忍见到这么多边军将校受刑,找了个借口开溜。
吉温神色庄严,拱手道:“嗯,卑职绝不滥用酷刑,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认罪伏法。”
信安王前脚一走,吉温立刻上前,给了王炅一个又响又脆的耳光,骂道:“河西军在前方甩膀子拼性命,你***忘了你是汉人,跟吐蕃人勾结,本参军就用你这付臭皮囊,做个道具。”
走了两步,又觉得不亲自打两拳不解气,吉温回身,对准王炅的腹部就是两老拳,看着他痛得弯下了腰,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冷哼了一声:“这才是个开始!”
被抓到中军大帐外的陇右军校,听到大帐内传来朔方军的呵斥声,皮鞭的抽打声,军棍的捶击声,烙铁炙肉的嗤嗤声,与之相伴的,是几个陇右大将,一声紧似一声的惨叫。
中军大帐一片奇静,与里面毛骨悚然的惨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陇右的军校开始战栗,仿佛那带血的皮鞭正抽打在他们身上,烧得通红的烙铁正炙烤着他们的肌肤,冒出一股青烟。浑身上下,还能找到一块完好的肌肤么?
陇右的几员大将是被拖出来的,脱掉了棉甲,衣衫破碎,头发蓬乱,浑身是血,大多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