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岩哥儿,难为你去做这样的事,府里一大群子女,只有你天天来探望我,送来酒菜,父亲那日用棍棒打你,一点也不记恨我。”李林甫说着说着,眼眶湿热,语带哽咽。
“好儿子,凭你这份心机胆识,比父亲少年时候还强!”李林甫咬了一下牙,强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换了一付笑脸,夸赞道,将酒菜从食盒里取出,放在案几上,没事人似的开始享用。
他的情绪转换得如此快,那笑容看得李岩心里打颤,莫非他发现我是穿越而来的,赶紧转移话题:“父亲,讲讲你少年的事?”
微微笑着,李林甫坐在马扎上,自斟自饮,“我家也是金枝玉叶,出身李唐宗室,曾祖叔良,是高祖的从弟,被封为长平王。可后来每况愈下,四世以后,轮到你祖父,他的官职仅为扬府参军。”
李林甫的语调虽然平静,李岩也听出其中的悲愤不平。
夹了口菜,喝了杯浊酒,李林甫的话匣子被打开,“父亲少时,也像你这么大,不爱读书,常与伙伴玩耍,一日在玩耍时与他们发生了冲突,伙伴们骂我家是被皇帝冷落遗弃的人,父亲当时羞得无地自容,这个事从那以后就一直压在我心里,像块石头一般。”
原来李林甫的奸猾是少年时就落下的心病,李岩怅然想到,前世我讨好领导,四处钻营,还不是因为父亲在我上小学时被人构陷入狱,家里生活日渐困难所造成的吗?
转头瞧了瞧监牢外面,李林甫又干了一杯,走过来与李岩并肩坐在胡床上,带着几分醉意低声道:“后来我问父亲,同为李唐宗室,为什么他们在帝都养尊处优,有的称孤道寡,有的封王封爵,而我们却没有这个机缘,难道说我们真的是被皇帝所遗弃的人吗?”
“祖父怎么说?”李岩脱口问道,脸上露出惊诧的神色,又朝外面望了一眼,这几句话有觊觎皇位的意思,要招杀身灭家之祸的,眼下他还在大牢里。
耳边传来脚步声,李岩心里骤然一紧,迅速抬头地朝监牢外瞧去,一个狱卒从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