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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就到了元封元年的六月。
夏天走到了尾声,天气逐渐的凉爽了起来,甘泉宫的一些部门也开始准备搬回未央宫办公了。
这天早上,霍子侯刚刚吃完饭,吾丘寿王就背着一大撂竹简过来了。
“老师早安!”霍子侯现在虽然已经对这位严厉的师长,有了些怨言——任谁被一个老家伙指指点点,这也不许,那也不行,多少会有怨言。
但是,吾丘寿王高尚的人格魅力征服了霍子侯。
许是吾丘寿王早年曾跟随董仲舒学习的缘故,他非常守时,每天早上辰时来,晚上暮时归,从来没有出现过差别。
除此之外,他还相当的俭朴,身上从没穿过丝绸,脚下从没穿过软布靴。
从来都是穿着他那件至少有三四年年头的旧布袍,踩着一双微微有了些褪色的木屐,自己一个人背着至少重达六七十斤的竹简跑过来教霍子侯。
或许对于寻常的平民来说,吾丘寿王的穿着已经很华丽了。
但是,对于一个曾经做过三年光禄大夫,两年东郡都尉,四年朝议郎,七八年侍中,曾经最得天子刘彻看重的年轻官员来说。
吾秋寿王穿的实在是太……
不说别的,就是他曾经当过的那些官职的俸禄,估计也可能逼近四百金了。
当年张汤死后,家产只得五百金,天子刘彻就为此流泪,伤心之余,就把当时的丞相给关进大牢,逼其自杀了。
由此可见,一般的大臣,家产没个一千金,就没什么脸面出去见人了。
况且,吾丘寿王还曾经是天子身边最得宠的年轻文官,二十来岁,就被放为了一郡都尉,且那个郡还没设置太守,实际上他是都尉太守一把抓,几乎等同于后世的节度使了。
即使他相当廉洁,一点潜规则的事情也没干过,然,就是凭借那段得宠的日子所获得的赏赐,也不止四百金。
可这样的一个曾经风光无限的人,现在却穿的如此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