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人民,倒像个小资产阶级。
这个姓白的说起话来爱吹牛、流里流气的,但挺讨人喜欢。这是由于他说的很多事都是我们不懂、不知道、没听说过的事,我们就想听,想知道更多的事,就喜欢上了他。
白蜗牛说他会武术,如果遇到打架的,他一人可以对付七、八个。还老爱说娶媳妇的事,他说他啥都好,就是缺个媳妇,要是有个媳妇……他说到这里就会往床上一躺,自言自语地说:“跟媳妇睡在一起,那叫舒服!”
小时候,我总认为媳妇是受气的,既要做饭,还要洗碗、刷碗、扫地、擦桌子、收拾床、倒尿盆……还要伺候我们这些从垃圾堆里、或山沟里捡来的孩子(我们问爸爸、妈妈我们是哪儿来的,他们的回答都一样,都说是从垃圾堆里或山沟里捡来的)和爸爸,有了好吃的,还得给我们、给爸爸留着,弄不好还会挨顿爸爸的训。各家的爸爸们,回家就知道吃和睡,油瓶倒了都不会去扶。这媳妇,就是个吃苦受累、当佣人的代名词,有福的人,谁会没事找事去当媳妇?
白蜗牛说了和媳妇睡觉的事后,我很不解,便问他:“那有啥舒服的?”
他就会说:“你懂个屁!说了你也不懂!”想了想他又说:“你知道棉花吗?”
我说:“知道,我穿的棉衣里、盖的被子里和铺的褥子里就有棉花。”
他显得有些激动:“棉花软不软?女人的身体就像棉花,又白、又软、又棉!你说,在棉花上睡觉舒服吗?”
他把我说糊涂了,我问他:“身体和棉花有什么关系?身体又不是棉花,反正我睡觉是躺在褥子上,也没啥舒服的,还不如钻进麦草里睡觉舒服呢(那时我们玩耍,有时就钻进麦草里,睡觉很舒服)。”
白蜗牛说:“你还小,不懂!长大就懂了!”
我觉得他是个神经病,说起媳妇就兴奋成那样,肯定不正常。
看着我迷惑不解的样子,白蜗牛突然逗我:“那个叫黄晓雪的丫头是你媳妇吧?”
他这样一说我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