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闲得无聊时,中队来了支地质队,这个地质队有二十几个人,他们把帐篷扎在了机耕队院里住了下来。这些人来时带着两辆汽车,一辆是苏联制造的小吉普车,一辆是叫做“嘎斯”的大卡车。地质队员们还携带着那种在电影上见过的美式“卡宾枪”和很多书籍。
地质队的人和汽车、以及他们带的这些东西吸引了小伙伴们,在他们到的第二天我们就和他们熟悉了。这些在草原上长大的孩子们,从未见过“吉普车”和“卡宾枪”,天天都去找这些人玩,把一切都忘在了脑后。
玩了几天后,我们发现,开卡车和开“吉普”的司机老是拉拢我们,“吉普车”司机和几个人不让我们去坐那辆卡车,不让我们去找他们玩。开卡车的司机和另外几个人不让我们去坐“吉普车”,也不让我们去找他们玩,我们不知道那是为什么。
后来从那些地质队的大人们的言谈举止中,我们才知道,这两帮人属于文革中的两个派别,他们的观点不同,就互不往来,连吃住都不在一起。我们是小孩,没啥观点,既不保皇,又不造反,只知道热爱毛主席,就成了他们的拉拢对象。
地质队里有个小伙子,姓白,他人长得就和他的姓一样,白白净净的,戴着一副眼睛,斯斯文文的,那身工作服穿在他身上很得体,衣服都洗得发白了,却很干净。头发梳得有模有样,脸上老带着笑容。他的形象和当时的宣传画上的劳动者大相庭径。那些劳动者都是身材高大,黑红脸膛,目光炯炯,浑身都是力气。看到他我就会想起电影《烈火中永生》上的叛徒蒲志高,总觉得他有些别扭。这人干什么都是慢慢腾腾的,大家都喊他“白蜗牛”。他和“吉普”车、大卡车司机都很好,我们去找他玩时,两个司机都不反对。后来我们搞清楚了,白蜗牛是个中间派,和我们这群小孩一样,没观点,不造反。那对立的两派属于两个组织,但他哪个组织也不参加,也是个两派拉拢的对象。我记的毛主席有个话,那意思是说中间派最坏,可我看不出白蜗牛他哪里坏,就是看他不像个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