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致数了一下,才知道我竟然拍了七份,记得我验尿又验血,摸肚子又听肺,像玩偶一样被那些戴着口罩连脸都看不到的大夫摆弄着,更是身心疲惫。
大夫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一张片子上,朝我笑了笑,“你没有疾病,呕吐和头晕的缘故,是因为你怀孕了,正好一个月。恭喜。”
如同被一盆水浇下来,刚才的疲惫和倦怠在顷刻间一扫而空,我立在那里,看着大夫一开一合的嘴唇仍旧在叮嘱着我什么,我却完全听不进去,大脑空派,眼前漆黑,耳畔嗡嗡的,心口砰砰的。
张墨渠,唯有这三个字不停的叫嚣呐喊着,然后一并和五颜六色的烟花沉沦交融,最后毁灭,再升起,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我笑着,又哭了,欢笑与泪水竟然也可以共生,我又长了知识。
我转身要离开,和我擦肩而过的小姑娘一脸娇羞,身后跟着一个高大的男子,初为人父人母的喜悦感围绕着他们,我知道,这又是一个和我一样迎接到了小生命的陌生人。
我忽然觉得天旋地转,接连几天透支了生命的我,在这一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和酸软。在我昏迷的霎那,我感觉到自己仿佛落入了一个特别温暖的怀抱,那味道我曾闻到过,似曾相识,说不出的陌生却又熟悉,然后我就陷入了无边无际的空洞和黑暗中,再也没了知觉。
我不知道自己过了多久才清醒过来,我睁开双眼,觉得太阳穴还是特别疼的,发闷的一种痛,我本能的环顾四周,发现并不是在别墅里,更不是医院,而是贴着我相片的卧室,这栋卧室——
我惊愕的大脑都暂时空白了,映入眼帘的分明是我曾经住过的房间,而且还是邵伟文的别墅。
我正在茫然和惊诧中,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邵伟文走进来,手上拿着一串钥匙,随着他的脚步造成身体浮动,而那钥匙也跟着沙拉沙拉的响。
他穿着一身灰色的正装,似乎刚刚参加了什么会议赶回来,他居高临下的站在床尾,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