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昔日曾拼死相护的兄弟,怎叫祥安和萧家众人心中不颤抖生惧?
“萧翰齐,你仔细想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若有不实,家法无情。”博天山幽深难测的双眼与萧翰齐澄明无畏的双眼对视,缓缓说道。
萧翰开双膝向前爬行了几步,眼含热泪朝着父亲的灵柩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高声道:“请父亲在天之灵,指给孩儿明路。”然后朝向大哥坚定道,“萧翰齐愿领家法,请大哥明示。”
“鞭笞六十!”萧天山下令。
紫影一道道落在萧翰齐赤裸的背脊上,很快便见血影密布,惨不忍睹。他紧咬牙关没有吭一声,只是看着高坐堂上的大哥萧天山,和站在大哥身后一脸担忧的小妹萧青潇,他的嘴角竟挂起一丝奇异的笑容,任冷汗潸潸而落。祥安也咬着牙将一鞭一鞭抽落,不敢停留。家法既出,若无家长命令,他是不能停止的。
六十鞭领完,萧翰齐缓缓抬头,颤抖着声音道:“大哥,好狠!”说完便倒地晕了过去。
萧天山面沉如水,不为所动,缓缓地道:“祥安叔,将萧翰齐抬回灵烟阁给他敷药,并将他看管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灵烟阁十丈范围。”
祥安连忙领命,颤抖着双手收起紫木藤条,低声招呼立在堂下的众人小心地抬起萧翰齐离开。
萧天山又道:“三妹,吩咐下去,萧家上下着白服,挂白幡,进出人等一律登记在册。”
萧青潇也连忙领命而去。
日光照进屋中,只见皓白低垂。不知从哪里飘过的风,隐隐绰绰地荡起白色帘幔,灵堂之上,已只剩下那孤零零的残影。
萧天山再也抑不住热泪滚滚,哀声唤着父亲,他从轮椅上滚下,跪在地上向着父亲的灵位重重地磕着头,嘶声道:“孩儿今日鞭笞二弟。实出无奈。但孩儿发誓,一定揪出害您枉死的凶手,以凶手之血,祭您亡灵。”
李陶站在轮椅之后,静静地看着萧天山,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