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我怎么听说是十税其三,乃至于十税其五呢?我记得之前都是粮食收上来以后不能入仓、不能买卖,得等亭长和里长来收税,按粮而收后才能自行做主。”现在张家却早早将新粮藏进了地窖,奇怪啊!
老张和张硕诧异地望着她,“你听谁说是十税其三乃至于其五?”
“在娘家时是这样,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爹娘天天唉声叹气,都说一亩地只能余几斗粮食。后来到了周家,周家姨妈他们仍说是交这么多税。”秀姑仔细想了一下,没错,原身的记忆里就是这样,时常感叹娘家二十亩地仅够糊口,百姓之苦也是源自于此。
“媳妇,五六年前你在娘家时确实交这么多,那时候朝廷的法规没在咱们这里推行,丁税和各样杂税算在一起,数目差不多是一亩地收成的三成乃至于五成,没地的百姓也要交丁税。五年前朝廷废除了丁税,按地亩收税,一亩良田收七分银,或者七斗粮食,薄田收三分银,或者三斗粮食,咱们这里收两季,即使如此,也大大造福了许多有地的百姓。朝廷收银不收粮,不过百姓手里没有银子,都是县衙派来的银差负责将收上来的粮食折变成银子,铸造成官银上缴,咱们一直以来都是交银子,也是因为有这一条。”
改朝换代后,对百姓最有益的就是这一条,只对有地的百姓有益。张硕在城里听说,这条法规颁发以后,重新丈量土地整理户籍,许多大户人家很不满,地多交税也多,而他们很多没达到免除赋税的地步,之前又瞒了很多田地不报,这回都没瞒过去。作为佃户的百姓日子就不好过了,大户人家受到损失,自然从佃户身上找回来,地租越发重了。不过,也有不少大户人家欺上瞒下,将良田以薄田的名义上报,少交了大笔银子。
秀姑双眼圆睁,“听你这么说,周家岂不是骗了我好几年?”原身在周家拼命做活,不就是因为收成少交税多?想多攒点钱免得挨饿。
老张笑道:“周秀才那老东西最是假清高,对庄稼活计从来不沾手,不至于骗你,怕是他老婆做的孽!跟你们说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