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沾酒香,却红飞双颊,穆流汐被他看得羞怯,垂头小声嘀咕道:“这种话怎么和四哥说?”
声音虽小,却清晰的传入夏寂言耳中,他狭促笑道:“你便和四哥说,我若醉也只为一人,让他此生惦念着吧!”
穆流汐娇羞,抬手捶他,却被他握住,低声道:“陪我喝一杯。”
穆流汐眸光含笑,以手托了玉盏,“冰雨”入喉,如同一道炙热的暖流直润肺腑,这酒果然如夜离所说,清澈中性烈无比,饮之回味无穷。酒之纯冽叫她微微闭目靠了会儿,转而款款起身,青帝赏给她的那张“绿绮”琴安然放在窗前。
她步到琴前,拂襟而坐,按弦理韵,指下一抹澄透清音悠然扬起。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月色初起,伴着一丝轻云如缕,清光淡淡流泻满院,斜窗而入。七弦琴,红酥手,余音袅袅,绕梁不绝。穆流汐随性弄琴,低吟浅唱。这琴声,似有似无,如仙如幻,仿佛空彻浩渺又自四面八方萦绕飘来,处处不在处处在,丝丝扣着神魂,牵着心弦。
夏寂言知道她没酒量,不敢让她多喝,只静静看着她,把盏独饮。不知是这酒当真性烈,还是眼前人太美,歌太柔,琴太妙,月色朦胧一片,心间已没有任何事情可想可念,只愿此情此景一生长伴。
酒微酣,人初醉,夏寂言略饮了几杯,便知这酒确是烈酒,亦是好酒。前劲清润而后劲深醇,那五脏六腑间恍惚的香绵,叫人纵醉也值得。
诚然从不醉酒,却并不是他海量,不醉只是因不能醉,不愿醉,亦没有人让他醉。
穆流汐抚琴而歌,玉箸布菜,轻声低语同夏寂言谈笑。
夏寂言撑着额头安静地听她说话,面色清冷如常,薄锐的嘴角乍一看就像平日遇到事情时不经意地凌起,然而那却是一丝淡淡的笑意。
穆流汐也曾见过无数人醉酒,酒至酣处大多会有三分狂放不羁。而他偏偏如此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