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直到身上略微有了丝暖意,才揉眼扬头看向天际。太阳出山了。那一抹橙黄色的暖光就好像在一张黑纸上滴上一滴白色颜料,伸手轻轻一抖,白色水珠四处跳动,一颗颗越滚越大,直至吞噬了整片夜空。
终于等来了驾车的马夫,我们无声地上了车,又一路无声地坐在车内。以前我是最怕静得,常常会想尽各种笑话逗乐身旁的人,而今日我竟有几分乏了,身子一倾,脑袋一沾上车内所置的软枕便闭上眼,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回到府内,在进早膳时我便把夜探秀莲一事向张汤老老实实地交待了一遍。李陵意料中比张汤还要激动,一块糕点卡在喉中,几个小厮喂他喝了几大碗水才没了事。经他这么一闹,我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转过头一面喝茶吃糕点,一面静待张汤的反应,张汤只是浅然一笑,说难怪他昨夜睡得那般不安稳。
黄昏时分我正在沐浴,听到屋外有小厮恭声说道:“犯妇人已经愿意上堂,司马大人让奴才来跟姑娘道一声谢。”
虽早已对这个结果有了十分的把握,但经他人嘴说出再传入自己耳中。我不免有点惊喜地扯起嘴角,双唇勾出一抹笑颜,问道:“犯妇人可有什么话要大人带给我?”“有的。”小厮回道。“跟司马大人是一个词。”
“可否让我跟她见上一面?”
他道:“这个奴才不好应允姑娘什么。姑娘可以亲自去求大人,大人自然会给姑娘这个面子的。”
我浸在热水中,伸手掏起一片玫瑰花瓣,摇头笑言:“还是罢了吧。女子相见总是少不了要落泪,让大人为难了也不好。”“那奴才先回去了。”
“去吧。”
“诺。”小厮小跑着跑开了。
沐尽身子,我穿着贴身的桃花粉长衫,静倚在桌旁的软榻上,桌上的香炉不知点的是什么香,气味竟十分浓郁,我右手支着垂下的脑袋,遂又昏沉地睡去。
应是这几日身子在东奔西跑,脑子也不曾歇着忙于思前想后,我这一睡竟从一日黄昏睡到了第二日的晌午,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