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是如何迈出勇敢的步伐,用他有力的一字一词与那个已经发了狂想要置自己好友于死地的一朝之君作斗争,与满朝靡靡的倾倒之音作斗争。
司马迁笑道:“外头露重,大人和几位还是随下官入府吧。”话音一落,他便转了身子徐徐走向太守府大门。
张汤也一甩袍子,提步跟上,我看了眼已经昏黄的天色,急忙拉过去病小步小步跟在张汤后头,李陵垫后。
一入这太守府,司马迁便忙着吩咐下人为我们煮茶,我看了眼为我们一一斟茶的司马迁,又看了眼这府中竟较外头还要朴素的装饰,不禁浅笑,看来司马谈大人有一处说错了,这司马迁虽的确是一个文弱之人,不宜为官,但这十几年的圣贤书却没有枉读,这客厅里的一梁一柱没有未央宫里雕龙刻凤的精美,却处处可嗅到一缕淡雅兰花香。这司马迁虽不适合为官,却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高洁之人,若不是没有出身在官宦之家,只是安心作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诗人,此生何乐而不为呢?想到此处,我暗叹了口气,人生若是由得了自己做主,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快活哉。
正愁眉想着,司马迁端着茶壶已来到我身前,他一面为我倒了一杯满满的清茶,一面笑道:“姑娘路上辛苦了。”
我看着他含笑的眼眸愣了会子,遂伸手端起茶杯,对他点了点头,将茶杯伸到唇旁,刚想一饮而尽时,却又听到他说了一句“姑娘小心别烫到了”。我微愣了一下半晌,待我发应过来想对他报以一笑时,他早已行到了去病前头。
张汤抿嘴饮下了一口茶,开口便问:“关于这宗案子,我想听一下司马大人为何迟迟不下定夺的理由,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司马迁身形微顿,静静地替去病斟满了茶后,把壶放好,转身冲张汤抱拳行了一礼,我第一次见他淡眉紧蹙。他低声道:“这案子实在算不上什么迷案,只是一宗妇人谋害丈夫的简单案子,人证物证俱在,但下官心中搁有一个谜团迟迟未能解开,故不敢过早下了定论,以免罔顾人命。”
李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