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疲惫之意顿时全消去了。
我和李陵两人正闹得正欢,张汤却一脸笑意地让司马迁起了身,我捂嘴低头浅笑,眼珠子不经意一转,笑眼正迎上司马迁刚昂起的脸。
那一张脸很瘦很瘦,眉宇间散发出一丝彬彬雅气,塌塌的鼻子却不像去病那般给人一种硬汉硬感,反而多添几分儒雅。
许是见我是这群人中的唯一一名女子,且张汤和李陵待我明显不一般,在我睁大了眼想把他看得更清楚些的同时,他也瞅了我几眼。两人四目在某分某秒正好相对,不免有些尴尬,故只得相视一笑。
这一视一笑却被张汤一一捕捉入眼,他笑道:“不想这司马大人与卫姑娘还认识?”
我和司马迁都一愣,我瞪了张汤一眼,只见他抿唇笑着,眼里却无半点笑意,不由感慨道还真是一只皮笑肉不笑的老狐狸。我收回降在司马迁身上的目光,努嘴说道:“小女子是第一次来这河南郡,之前不曾见过司马太守。”
李陵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嚷嚷道:“这丫头恐怕长这么大去过的地方只有长安一处,哪里认识得了司马大人这般的人物。”
我虽心里气着李陵那一番我个头在长、见识却没长的混账话,却也不得不附和他说道:“我若是见过一郡太守这般的大人物一定会满长安地贴出布告,不弄得人人皆知绝不肯罢休。”
张汤遂才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不过是玩笑之言,还望司马大人见谅。”
司马迁早已被刚才张汤那番戏言羞红了脸,听到张汤这么一说,似乎又不好再介意下去,只得讪讪一笑,又向张汤行了一礼,道:“大人多虑了,下官不曾介怀。”
看着司马迁白皙的脸上勾勒出一丝笑意,我重叹了口气,历史上敢与刘彻这大汉最大最残暴的淤泥据理力争的那朵白荷此时却还只是一个对排在自己前头位高权重者会选择笑脸相迎的小小儒士,我真的无法想象当众人都在为那个不知能否再有命踏进长安城的可怜俘虏搜刮一切罪责时,这个有着白皙脸庞和瘦弱身材的儒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