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耐下了性子,也一同跪了下来。
静立良久,窦氏一面转过身脸朝百官,一面从袖中取出一份金闪闪的诏书,她的动作很轻,但这诏书每卷开一寸,众人俯着的身子又往下低了一些。
默然,整座泰山安静得只能听到漫天纸花飘起飘落的声响。窦氏眼一定,缓缓地开了口,声音洪亮如钟:“皇天在上,皇帝诏曰:朕近日无故感染重病,卧床数月仍不起。自知苍天不怜,寿无所剩,于苦痛缠身之时立此诏书。太子刘彻尚幼,且为人清冷,实难继承祖宗大业。故——”窦氏有意停顿了一下,抬眼扫了一眼众人,一地跪着的人个个皆脸色惨白,但又隐忍着装出一脸漠然,侧头伸耳,每一字每一词都不敢落下。“故年长者梁王刘武接替朕位作大汉皇帝,钦此!”
诏书已读完半晌,众人还是一脸茫然地跪在地上,喘息声越发小了。耳里只闻窦氏不知何时又断续响起的抽泣声。
听到“梁王刘武”四字时,平阳公主刹那间身子筛筛直抖,咬唇闭目。刘舜低低地冷笑了一声,似乎比任何人更早料到了此结局。这个聪慧的孩童伸手扯掉娘亲儿姁夫人紧拽着他衣袖早已发了抖的右手,直直地立起了身,在散发着香味的沉沉白烟中含笑而立。
与他同立的还有一人,暂时的胜者梁王刘武。
梁王静静地立着,笑意早已爬上了唇畔,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似乎生怕会一个不小心将嘴角静态的喜意化作笑声脱口而出。
“太后,儿臣刘舜心中仍有一疑,想请太后、梁王和在场的刘氏族人和文武百官解一解。”刘舜的声音不温不热地响起,脸上稚嫩的暖意还未完全褪去,唇际却已挂上了冷意的笑。
“舜儿,不得胡闹!此时你可是对着大汉的祖先和文武百官,有什么胡言乱语还是等回宫后再撒吧!”
“呵呵,太后提醒的是。”刘舜飘然的笑声轻轻地响起,忽地他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抑住了笑意,顿了顿,开口道。“正是对着大汉的列祖列宗和文武百官,刘舜才不得不说。刘舜相信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