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地舔舔唇从他身上爬起,然后又忙搀扶着他起身。他一个低瞟眼,似有似无地瞟了眼我扶着他的右手,我又慌忙松开,离了他一尺远,两个人沉默了许久。
“啊嚏!”我一个没忍住,低头打了一个喷嚏,搓搓鼻,搓搓脚,继续安分地立着。
“你的鞋呢?”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磁性的嗓音似乎有一点冻伤,变得低沉。
“你的嗓子?”我一心只念着他的嗓子,根本没在意他的问话。
“怕是酒喝得太多,伤到了。”他的手轻轻抚过喉结,眼继续瞟向我。我愣了好一会子,才发现他是在看我的脚。我的眼顺着他的视线往下一移,才发现我的鞋子不知何时没了踪影。我光着脚板立在雪中,脚踝处沾上了厚厚的雪沫子,怪不得冻得厉害。
“你的鞋呢?”他的音调微微扬高,视线从我的脚移到我的眼。
我不在意地朝自身白净净的小脚吐了吐舌头,双手合十,小小声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委屈你们两只受苦了。”随即又抬头,笑眯眯地回道:“不碍事的,回去珍玉坊再换一双就行。师姐姐会做很多漂亮又舒服的软布鞋子。”
“懂得回去的路吗?”他的语气里似多了几分温柔,眉头紧蹙了又松。
是在关心我吗?我暗叹了口气,不愿多想。
“昨日是不晓得如何回去的,但今日一是醒了酒,二是心情舒畅了许多,在睡梦中想起我与十月来的时候是一路向东行的,如今往西走必能回去。”我搓搓手,笑容安心。
“呵。梦里的事你也相信?”他轻笑了一声,眉头依旧紧紧松松,摇摆不定的心情。
看着他眉头深锁、目光淡然的样子,我细想着,那痴情汉子和可爱的酒鬼许都不是他的真正面目。他的内心是藏得极深的,就连对心爱的女子恐怕也是瞒着那颗跳动着的真正的心,每个深宫内院养成的人都是如此吧,就连高高在上、无比显贵的太子也难逃此宿命。
“珍玉坊是长安第一青楼,问问行人,哪有回不去的道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