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刚才可有察觉?天象……袁祭酒?”
袁朔不知何时已眯起了眼睛,下巴若小鸡啄米般一顿一顿,被王君疾呼唤两声,他猛地睁眼,扶正帽冠,眼神却仍有些惺忪,“哦……王真人,王真人何事惊慌?”
王君疾眉头一皱,打量袁朔两眼,却没瞧出破绽,他眼神闪了闪,又朝屋顶看一眼,只迟疑片刻,便一拂袖。
“贫道忽有要事,先走一步,失礼了。”衣袂翻卷,消失不见。
徐应秋心弦一松。
……
希夷山掌教真人的来去,并未影响到考试的诸生。
龙游汤里,姜濡在水中浮沉,那白龙虽可怖,却令她觉得有些亲切。
她抬手想触碰龙角,白龙却缩回头,身躯游动,在龙游汤中上下翻腾,水声哗然。
汤池上翻涌的水汽,掀开了岸上的罩衫一角,水珠溅透半页无字书,留下的湿迹,与龙尾划过的水痕有十分相似。
那水汽又飘出汤馆,蒸腾到玉京城上空,凝结成涌动的云气,化作春雨。
……
春雨落下,兴国坊里,谢凝之登上木梯,拂开遮目的衣裳。桃花洞的妓女捣衣,多用桂花胰子,幽香阵阵,如临金秋。
他顾盼寻找,目光掠过几道倩影,毫不停留。
这位楚楼秀士,问道楚楼里,坐怀珠玉腰,处处留情,从未动心。方才打街边下过去,一转头,见到巷中一抹倩影,不知为何,怦然心动,但不及看清,那佳人便没了踪影。
他继续登楼,提起衣摆,加快了步子。
这时下了雨,桃花洞的妓子登时吵闹起来,纷纷出门收回衣裳,在谢凝之身边来来去去,他只得暂避,仍打量每一个路过的女子,到最后,只露出失望的神色。
再看周围,虽没了衣裳遮目,却都已门窗紧闭。心中烦闷,无处宣泄,指蘸春雨,临壁写道:“偶见佳人,登楼百转,彩衣遮目。忽遇雨,不可寻。”
东风吹拂,最后一笔落下,谢凝之恍然回神,这才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