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随侍听闻,略一思忖,眸中便闪过一丝亮光,抬起头来回道:“莫不是……”方说了几个字,又似省悟到什么,忙闭了口不言。
那日圣上重新临幸景仁宫,看到一众宫人怠于差事,过后全都发落了出去,严贵妃便趁机笼络了一群人在身边。当年叫靡姑姑暗地排挤出去的人,竟叫她寻了两三个回来,这随侍便是当初在她身边服侍过的,如今也最得她倚重,宫中惯称她为袁姑姑。
大宫女琥珀却叫前面一番事端吓破了胆,日渐沉默,不再在严贵妃面前献殷勤,因而竟被挤到了后面去了。
袁姑姑欲言又止,严贵妃却未着恼,只因她也想到了,立时便冷笑道:“我倒差点忘了,这后宫统共没几个人,前面封的那起子嫔妃,还都是严阁老送进宫来的,牢牢攥在咱们手心里呢,唯有一个,是不受咱们掌控,惯不爱听话的。”
因严咏絮年幼,与严贵妃明面上又有亲,严贵妃也为便宜行事,便将她留在景仁宫,单分出一个偏殿叫她居住。但如今这边闹得这般兵荒马乱的动静,向来“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那边却无人来问,这其中若没有什么猫腻,严贵妃是不肯信的。当下她便一甩衣袖,头先一步,往偏殿而去。
待她大步到了偏殿门口,也未叫门,直接让内侍破开门,直直闯了进去。一众宫人见了她这般气势汹汹的模样,忙不迭地下跪。
严贵妃径自到了内室,见床帐子都放了下来,床畔守着的正是随严咏絮入宫的陪嫁田嬷嬷,见她进来,慌忙上前跪拜道:“老奴见过贵妃,婕妤身子有些不好,现已歇下了。”
严贵妃理也未理她,到了床前,将帷帐一把掀开,恨恨道:“你给我起来!”
严咏絮面上一派惊慌失措,两手紧紧抓着被角,问道:“姑姑这是做什么?”
严贵妃便劈头打了她一巴掌,怒道:“你还有脸问我做什么?倒是我该问问你你想做什么?”
严咏絮何曾受过这般屈辱,不由狠狠瞪着严贵妃道:“你竟然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