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涤清愈发惊讶,“圣上又哪来的亲子?”
顾敏便一脸莫可名状,笑语道:“这可是一段传奇呢。”当下便将太子的身世来历说了。
周涤清听了又是惊奇又是嗟叹,“还真真是传奇呢,原先只在话本上才能瞧见,想不到咱们本朝也有这样的奇事。”
顾敏又道:“可不是么?我只知北魏胡灵太后以皇女假做男儿,立为皇帝,宋时又有章献皇后‘狸猫换太子’,却也想不到咱们本朝当下就给做出这么一段传奇来,也不知后世要怎样演绎?”
周姑妈便笑道:“你们年纪还小,自幼又在乐安这般平泰安和的地方长大,又怎知后宫倾轧之惨烈,前朝翻覆之无常?今日还膏粱锦绣、高堂明镜,明日转眼就陋室空堂、尸骨无存了。”
周涤清便反身抱了她臂膀在怀,轻轻道:“姑姑在宫中那些年,定然辛苦得紧。”
周姑妈抚了她散在背后的青丝,道:“所幸都过去了,我虽是被逼无奈才入的宫,但运道一直还算不差,并未受太多磋磨,又遇上了章懿皇后,得此荣华富贵。”
周涤清轻轻应了一声,“姑姑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周姑妈便笑了,“你这话不错,我自出了宫,与你相依为命这许多年,却是最轻松快意的。你自小沉稳伶俐,未叫我费过什么心,咱们姑侄俩镇日看花听戏,间或也出去游历几回,见见那不同风光,再恣意逍遥不过了。我常想,若不是你,我大概活不下来了,这些年不是我抚养你,倒像你在支撑着我似的。因而良儿,你一定要好好的,进了这明媚盎然的春日,便莫再消沉了。”
顾敏不免也劝道:“正是。良儿,我知长极去得猝不及防,但斯人已逝,咱们活着的还要往前走呢。”
周涤清不由朝她微微挽起一抹笑,周姑妈却叹道:“你小小孩子家不懂,这养人的,和被养的不一样。你只见儿女早逝为父母的重病疯魔的,何曾见父母亡故,做儿女的哀毁欲死的?当年我在宫中,听苏宫正说起,当时的右佥都御史方淮的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