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秉笔匆匆回了乾清宫,徒弟王世祺正守在门口,见他过来,忙迎了上去。
马秉笔便道:“你来得正好,靡掌事已然罹难,我有事要你去做。”
王世祺虽心中已有预料,但听到消息之后仍不免吃了一惊,眸中便不由现出悲色,怔怔问道:“是皇贵妃下的手?姑姑可受了折辱?”
马秉笔沉声道,“靡掌事吃了不少苦头,但皇贵妃还未来得及动手,她便去了。我看那情状,只怕是早吞了金的……现下却不是说此事的时候,”说着便从腰间解下一串药匙,交于他道:“你去我的寝房,从床头的黑漆樟木箱子里取出一个上了锁的盒子,里面有二百两银子,拿去找东厂行事的侍卫,要他们务必通融,将靡掌事的尸身要走,好生装殓,再找一块宝地妥善安葬了——皇贵妃要折辱她的尸身,你务必要把此事做成。”
王世祺应了声“是”,便接了钥匙,却未立即离去,对他劝道:“师父节哀顺变,姑姑说她死得其所,叫师父不必伤怀。”
马秉笔无力地朝他摆了摆手,道:“去罢。”
王世祺便行了一礼,疾步去了。
马秉笔回了暖阁侍奉,下晌圣上听了景仁宫之事,得知靡姑姑乃挟恨报复皇贵妃,不由大怒,恨道:“该死的奴才!朕还念她一片忠心,要记她的功劳,想不到却是包藏祸心!”便派人送了赏赐去景仁宫,好生安抚皇贵妃。又看见马秉笔在前,想起他先前还为靡姑姑请命,便又朝他发了好一通火,却也未惩罚他什么。
到了晚间,马秉笔因在御前奔波一天,又得了圣上厌烦,夜里便回了寝房。一直到了戌时末,王世祺才回来,说已将事情办妥,妥帖安葬了靡姑姑。王世祺比起师父,要圆滑伶俐许多,办事利落,为人却端正,马秉笔因看中他这一点,才收了他做徒弟。
靡姑姑的下场,马秉笔虽早有预料,却到底感伤了许久。
圣上既已将长极之事说破,便不再顾忌皇贵妃脸面,将此事公诸于世。皇贵妃听说,很是发了一番疯,发作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