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便趁这段时日做出些动静来,虽事起仓促,但好过于无迹可寻。”
马秉笔便道:“你们思虑的极是周全,只有一件,若在这揭破的当口偏做出动静来,而之前恁多年没有任何征兆,心思未免太露,岂不更叫人起疑?”
赵琨便应道:“秉笔放心,我与指使已暗地做了描补,安排了人证。”
马秉笔这才赞许地点了点头,又转目去看靡姑姑。靡姑姑也无旁的话可说,不过略颔了首。
赵琨见此便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散了罢。两位回去之后,且先按兵不动,待时机到了,咱们再行动不迟。”
靡姑姑便站了起来,说道:“诸位都知道,此事一旦揭破,皇贵妃必饶不了我。我是必死无疑的,既如此,索性送佛送到西,只说当年单由我一人与周芳义密谋成事,你们不过是知情,格外看顾小殿下。陛下自会记你们的功劳,皇贵妃想来也不会太过怨恨于你们。横竖周芳义也已死,皇贵妃无可奈何。只是,”她微微一顿,道:“周芳义立此大功却落得这么个下场,未免叫人寒心,还望你们这些活着的,能多看顾于他的后人……”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周家对小殿下的刻薄无情,周芳义救了他,周氏族人却又薄待了他,这笔帐实难算清,便无奈叹息道:“周家这般不成体统,想来也没什么出头之日了,看在周芳义一片丹心上,能保他的后人平安便是万幸了。”
赵琨忙应了声是,说道:“姑姑放心。”
靡姑姑便将风帽盖到头上,“深夜密谋,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这便别过了。”回头又看了三人一眼,才转身往外走去。
赵琨喊了一声“我送姑姑出去”,便提步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这第二进院门祥旭门前,靡姑姑忽然停了脚步,转过头来对赵琨道:“你该看得出来,我并不相信你师父。我也知道,他原是你武举启蒙的恩师,又对你有提拔知遇之恩,情分不一般,但任如何,你也不要忘了你为臣的本分,莫要轻重不分,因私而废公,做出悔恨莫及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