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冷哼一声,“我对你们的事才没什么兴趣,我只想知道我何时才能回家?”
对上他澄澈而企盼的目光,不知为何,他心底竟有些发虚,半晌才涩然道:“应当不远了,小公子且耐心等待才是。”
孰料,他双瞳却是倏然一缩,犀利问道:“你们是不是从来就没想过将我送回去?”竟是如此地聪慧敏锐,体察入微!
他眉头微微一跳,身侧按着绣春刀的手不由收紧,竟不敢当他是个小孩子般欺哄,到底透了些讯息与他:“兹事体大,其干系之重大是小公子无法预料的。我只能告诉小公子,此事关乎江山社稷,任谁也无法等闲视之。因而,小公子无论心中如何焦急,也只得耐心等待。”
长极面上霎时血色尽失,连退两步,跌坐在一旁的玫瑰椅上。自从被锦衣卫无端掳来此地,处处透着叫人云里雾里的诡异,他便细细将自己平生思量了一番,却仍未发现有何不同寻常之处。他自小身世坎坷,心思便比一般孩童深重多疑一些,暗地早生了疑虑,虽百思不得其解,但却隐隐觉着,他或许干系着一件天大的事。此时听赵琨坦言,应和了心中的猜测,不由越发惶恐难安。
赵琨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由生了怜意,便安抚道:“你放心,无论将来如何,我总不会教你受到伤害的。”
长极却仿若未闻,头微微低垂,目光呆呆落在自己双膝之上。
赵琨叹了一声,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这几日天一直阴阴的,几丝天光从云层中透出来,泱泱落在殿前的丹墀上,却将整个宫院衬得更加晦暗了。景仁宫殿内殿外,鸦雀无闻,宫人往来皆小心踮了脚,唯恐弄出声响,惊动了什么人。
靡姑姑拿着长柄的银匙将博山炉里的香饼无声地换了,抬头便看见小宫女鸾镜在殿门外朝自己摆手,便转头看了一眼西暖阁,透过华光流转的珠帘,看见皇贵妃倚枕小憩的身影若隐若现,便转身抬歩往外走去。
鸾镜见她出来,便福了一礼,悄声道:“尚功局将为思懿皇太子祈福的绣经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