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党争的还有一个更大的矛盾——政教之争,所以吐蕃自立国以来政治上就不太安稳。
用人是一门大学问,是君主们必须一生精研的课题。权利是把双刃剑,搞不好就只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活生生忙煞个人。
从松赞干布起,吐蕃的赞普们便想到了一个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问题的法子:就是引入天竺佛教,彻底打破吐蕃原来的旧规则,在王者的一手操控下制定符合他们利益的新政治秩序。赤德祖赞不是这个法子的发明人,他只是一个中继者,一个试图承前启后、潜龙升天的中继者。
几天后,为了以示恩泽,赤德祖赞带领众臣参观了他尚未完成的宏伟蓝图,高汉作为护卫也有幸参加了这场活动。
止桑宫的一座大殿里,十几个和尚正紧张地翻译着大量经书,其中大多是吐蕃本地的僧人,为首的三个则是一脸茶色的天竺僧人。
“这两位吉祥佛密和佛寂,去年曾在冈底斯修行,我派木乃肖噶和咱那古玛热前去迎请,两位班智达不肯来,没想到这次出兵天竺反倒能一会佛缘,实乃我吐蕃之幸。”
赤德祖赞洋洋得意地自我表功,引来众臣连连相附。其实他并没有追到造成布让惨案的以摩陀婆为首的那一小撮婆罗门僧人,而是带着大军到天竺劫掠去了,回来时随手抄回了三个天竺和尚,这就是他的真实佛缘。
“那位年青一点的叫堪布菩提萨,是佛门圣地那烂陀寺的高僧,此番本王到泥婆罗正好遇上他在那里弘法,随便也把他请了回来。”
自鸣得意的赤德祖赞没看到在他作介绍时,,两位都快老掉渣了的大师沉默不语,那年青僧人虽然也未出声反驳,但一直冷眼旁观的高汉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些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不屑,还有一丝窃喜。
高汉理解他们的愤怒,因为这三位都不是自愿来的,不屑估计是在内心讥讽以暴力劫佛的赤德祖赞,但这丝窃喜却让高汉有些摸不清头脑了。
趁着赤德祖赞跟众臣审查经文,高汉找上了看起来比较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