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跪在地上,嘤嘤哭着的应邑,一脸铁青坐在上首的皇帝,还有面色如常却眼中带了些心悯的方皇后。
万阳大长公主见她进来,眉眼一挑,指着跪在地上的应邑,语中有揶揄有鄙夷。
“都说大周朝的公主一辈儿一辈儿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今儿个算是瞧见了。小娘子嘴硬,只哭着要保自个儿肚子里的孩儿。余下的什么也不肯说,气得皇帝不行。”
皇帝一听。更加抿了抿唇,再垂眼看看哭得面目全非,还不忘紧紧捂住肚子的幼妹,气上加气,连声道了几个“好”,提高了声量:“张院判!配一碗落胎药来!药力要狠!要让长公主一气儿喝下去再没了后顾之忧!”
“您这就是关心则乱,在说气话呢!”方皇后拦住皇帝,上前两步轻轻提起应邑,素日冷肃的语调缓了缓,“如今在场的都是你的至亲,你有什么就说,捂着干嘛啊?你也是近三张的人了,今后就算是嫁了人还能有多少机会能怀上孩子?这世上女人家最辛苦的就是一辈子没孩子...”
方皇后话说到这儿,神情黯了下来,看着应邑微抖的毫无血色的唇瓣,还有裙后愈渐加深的殷红,慢条斯理开了口:“皇上是谁,是你亲哥哥!是你一母同胞的兄长!你不松口,你叫皇上怎么帮你做主?怎么保你肚子里头这个为父不详的孩儿?”
应邑一听,佝下身子捂着肚子,明明就没了精气神儿的人,眼陡然迸发出一道精光,又如同陨落星辰一样堪堪黯淡下去。
直摇头,像停不住了似的,哭着去拽皇帝的手,语声凄厉。似乎是用尽了一声的力气,念着:“哥哥,孩子快保不住了,我能感到他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滑,哥哥...”
皇帝眉间锁得愈深,到最后索性一把扭开头,不再去看她。
方皇后叹了口气儿,带着斟询的口气问皇帝:“您看,要不就先让张院判...”
“皇后,如今可不是宅心仁厚的时候!”平阳大长公主打断方皇后后话,皱着眉头将应邑从皇帝脚下拉开:“前朝高阳公主和辩机和尚